第474章 规矩（2 / 2）

她说罢狠狠地撕下一截衣袖掷在地上，“至于我如何走出裴家大门，便按你们的规矩来。”

她话音还未落，方立辉已然变了神色，“桐妹，万万不可。”

方紫岚愣了愣，下意识看向方立辉，只见他摇了摇头。她心中一紧，脑海中飞快地搜索关于裴家的规矩，却是一无所获。

“好。”裴老夫人眼中闪过一抹狠毒之色，一旁裴珀鸣的夫人张了张口，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方紫岚很快便知道了所谓的裴家规矩是什么，却已来不及阻止。

炭火铺就的长路，从堂前到正门，升腾的热气扑面而来，在寒冷的冬日中显得温暖无比。

然而方紫岚感受不到丝毫暖意，只觉不寒而栗，她双拳紧握厉声道：“这是做什么？”

“只要嫂嫂从这条炭火路上走出裴家大门，从今往后便不再是裴家妇人。”回答方紫岚的是裴珀鸣的夫人，她说话时神情冷漠而麻木，像是一尊木刻的人像。

方紫岚看向方紫桐，不由地怒从中来，如今她连走路都勉强，怎么可能走得过这样一条炭火路？裴家这分明是想要她的命！

方紫桐垂眸不语，方紫岚按住她的肩正欲说些什么，就听一道孩童的哭喊声，“娘亲不要！”

小小的身影突然冲到了方紫桐怀里，用力地抱住了她，啜泣道：“娘亲，不要走好不好？”

“昌儿！”裴潇泽的声音随之而至，他快步走来试图拉开缠在方紫桐身上的裴宣昌，却不料方紫岚伸手挡在他的面前，“裴大人，我还以为今日不会见到你了。”

她的话夹枪带棒满是嘲讽之意，裴潇泽轻咳一声，“方大人，嫂嫂便是走，也不能带走昌儿。”

方紫岚冷笑出声，“这么个与方二小姐不相干的累赘，为何要带走？”

“我不是累赘！”裴宣昌不满地朝方紫岚挥了挥小拳头，“我要和娘亲在一起。”

方紫岚挑了挑眉，她倒是没想到裴宣昌真的将方紫桐当作了娘亲。满院裴家人，居然只有裴宣昌一个小孩子有心。

“娘亲……”裴宣昌呜咽着，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方紫桐，喊得她止不住心软，轻轻为他拭去了眼泪，“昌儿，你是个好孩子，可惜我不能做你的娘亲了。”

她叹了一口气，随即把裴宣昌推给了裴潇泽，然后将手臂从方紫岚的禁锢中抽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方紫岚眼睁睁看着方紫桐义无反顾地踏上了那条炭火路，双唇紧咬跌跌撞撞，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却仍竭力保持直立，以免倒下去。

“娘亲！”裴宣昌扑腾着双手，叫的撕心裂肺，可他被裴潇泽扣住，根本没有过去的机会。

眼见方紫桐站立不稳，即将摔过去，无法挣脱桎梏的裴宣昌朝着方紫岚的方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姐姐，求你帮帮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