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金陵风云(1 / 2)
南唐鄂州城门处,虽是正午时分,略有冬日,江边寒风吹来,也是刺骨寒冷。一主二仆三批骏马护着一辆驴车来到城门前。这走在前头客商打扮的年轻人正是符疏同。得了上次南平之行的经验,此番东下金陵自扮了茶商身份。南方诸国贸易昌盛,尤以南唐为盛,路上行商甚为常见,以客商身份倒会省去诸多不便。符疏同抬眼望去,这鄂州城守城南唐官军黄甲红衫,军容到甚是齐整。
及至近前,城门军头拦车检查:“客商来自何处,去往何处?所贩何物?”
“自襄州来,往金陵去,贩茶二百斤。”符疏同答道,顺手摸出银子一锭,足有二两,递与军头,“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军头竟不接,回道:“朝廷有令,每百斤茶叶征税五十钱,二百斤茶叶一百钱,合纹银一两,用不着这许多。你自去门楼下文书处交纳银两,领取文书,此后各关防不用再行缴纳。”说罢手指坐在城门洞下桌子后的文书先生。
符疏同谢过正待前去,忽听军头道:“等等,你等可有携带违禁兵器甲胄?”
“不曾携带,只有防身刀剑弓矢。”符疏同答道。
军头围着几人打量了一眼,指着符疏同马鞍旁的硬弓道,取下来我看看。符疏同解下弓来递给他。军头接过手中掂了掂,又跨开马步,张弓一拉,用尽力气竟不能拉满。收步道:“客官此弓必在两石以上,节度使衙门有规定,凡两石以上强弓视与强弩等同,不得路途携带。”
符疏同又从袋中摸了锭银子,两锭一起塞给军头,笑道:“在下素来习武,有些膂力,携此弓无非防身之用,绝非作奸犯科之徒,还请军爷通融通融。”
那军头竟又不受,摇头道:“客官自中原襄州而来,固有不知。这鄂州城防现在由节度使刘仁瞻大人接手。刘大人治军严格,倘若部属有徇私者,盖以军法处置,我若收了你这银两,少不得受那军棍三十以上。这钱确实要不得,你等从中原而来,不加怪罪,这弓却是要扣下的。”
符疏同见多说无益,心道;“罢了,到得金陵若有用途,再买它一张也罢。”自去交了关税,领了文书入城去了。心中却暗暗赞许这南唐国竟也有些法度严明的将才人物。
一行三骑一车自鄂州向东而去,符疏同初入这江南盛国,倒也不急于赶路,一路缓行,查看风土人情。这南唐国地处江南富庶之地,果然与中原大不相同,但见所行之处,街肆繁华,人烟稠密,野无闲田,桑无隙地。
行了十余日,方来到南唐帝都金陵城下,这金陵城景象与那也算繁华的南平国都江陵城相比自又不可同日而语。但见城池高大厚重,浩浩大江横卧于城北,巍巍紫金山绵延于东南,果然虎踞龙盘之势,自有帝王之气象。
自南唐李昪取代杨氏吴国自立以来,便将国都由扬州迁至于此,改金陵为江宁府。但见城门之上仍旧刻了“金陵城”三个鎏金大字。金陵名号由来已久,是以市井街坊间百姓也仍是习惯称之为金陵。
符疏同正思衬这天义社总坛既在金陵,必然门庭显赫。待进得城去,先寻得一处客栈住下,明日再去问得所在,递贴拜访。忽然自城门驰出一骑,马上竟是一女子,身材修长,黑色紧身衣衫,灰色披风,发髻高高束起,端的是英姿飒爽。再看那模样,竟似是似曾相识。
正努力思索在哪里见过这女子。女子竟策马直直过来,到得跟前,淡淡笑了一下,抱拳施礼道:“符公子可曾记得在下?兄长前日里既与公子有约,特命在下在此迎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