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大唐玉玺(2 / 2)
钟谟指着自己的马车道;“拜佛须要早,佛争头炷香嘛。何况今日专门乘了这主家得意之作的貂车前来,何等应景,何等有礼貌。哪来失礼之说?”
徐铉笑道:“你这家伙,这是找着机会在炫富嘛。”众人谈笑着进了客堂,只留向泽在门口迎候韩熙载和常梦锡。
主宾落座,安嗣荣命童仆奉茶。
呷了一口,钟谟赞道:“好香啊!那陆羽号称茶圣,认为“淮南茶,光州为上“,又更赞阳羡茶“芳香冠凡世之物产“,可为贡品。害得我家里囤了多少“阳羡紫笋”。如今托安公子的福,喝了这蜀中仙茶,方知上了陆羽那老儿的当了。真个是“蒙茗玉花尽,越瓯荷叶空;锦水有鲜色,蜀山饶芳丛。”若是这蒙茗用锦水泡来只怕是更有滋味。”
徐铉笑道:“一看就知你是那牛饮之人,却学人家附庸风雅。须知茶之上品,必须是明前采摘。明前节气尚寒,新芽刚出,本就采不得许多,价格自是昂贵。纵算你钟先生财大气粗。囤那许多,也是品不得明前新茶的鲜香了。”
两人刚斗了两句嘴,韩熙载和常梦锡结伴而来。
落了座,奉了茶,安嗣荣便从腰间摸出一把钥匙递给向泽:“且去取玉玺与各位贵客观赏。”
向泽走到客堂上方屏风后,一处摆有花瓶的几案前,小心站在正中,然后双手握住案上一个铜花瓶,左旋数周,又右旋数周。只听的似乎“咔”地响了一声,接着似有机械运作之声,墙壁上那副《马球图》从中间徐徐分开,露出一面黑黝黝铸铁墙壁,上面有两个孔。向泽把安嗣荣给的那把钥匙插入右孔,又从身上摸出另一把钥匙,插入左孔。两把钥匙同时扭动,墙上弹开一扇厚厚的小门,门后端端放着一个锦盒。
向泽双手将锦盒捧到安嗣荣面前。安嗣荣打开盒盖,一枚三寸见方的美玉让整个客堂里似乎为之一亮。这枚玉玺通体由一块翡翠原石雕成,底座印体见方,色泽为透明翠绿之色;印体之上盘踞一条黄里透红的龙身。雕工极为精致。当世之时,中原华夏地方和缅甸远隔数千里,交通阻隔,极少有翡翠流入中国,实为极其珍稀之物。
安嗣荣将锦盒向前推与众人观赏。钟谟将手伸了一下又缩了回来,问道:“这玉玺可真能拿来观赏?”
安嗣荣笑道:“无妨,翡翠为玉中之王,质地坚硬。如此大颗的翡翠绝不会轻轻一摔就碎,钟大人可随意把玩。”
钟谟将玉玺拿在手中,反复端详,口中啧啧赞叹:“漂亮,这大唐盛世,皇帝御宝,果然工艺超卓,不是俗物,漂亮。”看了良久方把玉玺递给韩熙载。
韩熙载学富五车,又酷爱玉石古玩,把这玉玺端详了一阵,点评道:“翡翠乃奇石之尊,质地纯粹,远胜我华夏所出产之诸般玉石。其讲究种,水,色,工。“种”者,籽料之质地,质地细腻者为优,从优及次,依次为玻璃种、冰种、糯种,豆种。“水”指的是玉石之通透,灵气,水头也。“色”乃指颜色,黄为翡绿为翠,均为翡翠之上色,色之一字讲究的是浓、阳、正、均。“工”字嘛自然是指工匠的构思、工艺。此玺底座方正,通体玻璃种之阳翠;颜色过渡至龙身,算得冰种正阳之黄翡。如此大颗的材料,均在冰种以上,极为不易。更难得的是同一块原石兼具此二种上乘之色,世所罕见。再看这四字“皇帝神宝”,出自高宗武后年间大书法家薛稷之手。薛稷之字,世人评之“结体遒丽,媚好肤肉。”又云:“风惊苑花,雪惹山柏”。加上这盛唐巧匠,构思奇妙,雕工精湛。此玺实乃稀世之宝,稀世之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