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祭奠（2 / 2）

当世道不复，民间疾苦时，他们并不是不愿出力，而是因为自己也有牵挂的人，对于自身的能力，也还有着一份请醒的认知。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只能独善其身。可能他们没有张钰的随和和能力，没有李固那么的忠诚和认真，他们可能一直都在忍耐和让步，但是再宏伟的建筑也是建立在地基之上，也会有因为怒气，而倾覆和倒塌的那一天。

只是他们希望吧，有的人也别过于冷漠。他们微垂着头，许久之后才又抬头，和放松了下来。只是那一份无力感在时间的裹挟之中，显得越发的沉重起来。

心非木石岂无感，停杯投著不能言啊。

阳光渐渐拉长了身影，又在礼乐萧声之中慢慢的虚弱，黯淡和下沉。几个时辰过后，已是夕阳西沉，一抹抹红色的余辉留恋般的点缀和喧染着天际。风声渐小，萧声渐歇，质帝的祭奠也终于走到了尾声。

张钰与李固，京兆尹并肩走在了回家的路上。“以后你们还有什么打算呢，梁冀之后也必将有所图谋，汉王朝只怕也终究是要江河日下了。”张钰似有所想，停顿了一下后语气缓缓沉重了起来。

“我嘛，打算在京城逗留一段时间处理公务，然后就准备返乡了，也希望能赶在梁冀对我们动手之前吧。钰啊，不得不说，你这样做人随和审势，处处留下余地，肯定也是有道理和长久考量的啊。”

李固长长的叹了一囗浊气，两眼炯炯有神的，望着远方萧瑟的秋风落叶和夕阳河山。已经渐白的胡须在秋风中，微微的轻扬着，带来了几分苍凉和无力之感。

京兆尹停下了踏步，轻轻踩了一踩，脚下松软但又坚实的黄土地，对着远方，有些自嘲的笑道。“我们这些旧臣啊，还是同以前一样，低着头颅，一边唯唯诺诺，一边也只能明哲保身，也怪讽刺的吧。”

长长的声线里，他们的眼神中弥漫上了淡淡的微光，笑声中也包含着几分的苍凉，几分的悲壮，又有多少的伤怀以及不舍。

夕阳西下，当最后一抹余晖仿佛停留在了浩瀚无垠的天空中，草木也渐渐的低沉，隐身于渐浓渐暗的暮色之中。

“我啊，也准备反乡了，准备明天就动身吧，也准备去找我的好友，和回故乡久住了。”张钰长眉微掀，似是对于潭州有着颇为眷念的回忆。

毕竟此时的汉王朝，已经不再是一橦稳固的建筑，和立足之地了。它已然开然渐渐的腐朽，和开始消沉。

夕阳西下，渐渐深沉的黑夜，慢慢地用模糊的阴影，将远方的草木楼阁，拉入了一片寂静和虚无之中。

也许有些人还口是会记得它吧，但更多的人则是慢慢的遗忘和不再来过，让这片皇陵，随同时间一同缓缓地沉入了历史的低谷，和记忆的长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