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斯堪第维亚的蓝瞳少女（1 / 7）

世界已经被腐化所包围了，留给我们的只有这块破碎的大陆。但即使是这样狭隘的世界，人类依然不能相互理解，反而更加孤立。当千年前的噩梦重新到来，腐化的触手再次蔓延至陆地，还会有什么拯救人类吗？强权，神明，还是又一次奇迹……

这块在纪元11年安放的巨大石碑在派尼黑的岸边平躺着，从正中间断裂。这座小城中央的霍克引擎在十五年前停止了运行，失去供能后，派尼黑在冬天会变得极寒，即使强大如库图佐夫的军队也只能选择离去。如今只有夏季会有农奴会被派到这里耕种，在战争爆发的期间，偶尔也会有军列在这里短暂停靠。而现在恰好是冬天，海岸被冻结了，一切都被冰霜覆盖。石碑旁，一个怀抱武器的男人站立着，他手中的类似长剑的武器形状诡异，剑身像是浇铸的金属，正中有着一个孔洞，扭曲而闪烁寒冷的光。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略微看出整个武器是一个有着扭曲剑柄的梅比乌斯环，再认真注视一会的话，能发现这把武器在缓慢地流淌着。

与四周的极寒不同，这个男人站立的地方，冰雪融化，在不远处又重新凝固，寒风没让他感到任何不适，哪怕他只穿着陈旧褪色的风衣。

他注视了地上风化严重的纪念碑很久很久，然后继续沿着海岸步行，直到消失在北境冬季漫长的夜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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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善的神明已经被证伪了，那些愚蠢宗教所宣传的神明就是紧紧包裹我们的腐化本身，它们无时无刻不想将全部人类纳入腹中，就像海洋中的生物那样。现在能挽救人类于绝境的只有我们，为了让人类文明得以延续，我们必须让全部人类团结在一起，形成统一的强大意志，我们必将实现这个目的，无论以何种方式，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库图佐夫站在莫斯科主城的第一层，这是很罕见的，自从在战争中毁容，曾经普斯科夫帝国末期人尽皆知的美男子就将自己困在了莫斯科第三层的主堡里。没人知道正在做战争动员的戴着面具的男人是否是他本人。

在演讲结束之后，扇形的开阔广场恢复了完全的寂静，近十万士兵开始登上前往圣彼得堡的专列，参与对斯堪第维亚王国的战争。

这是1825年的4月，这场战争持续到冬季，库图佐夫的军队在11月16日攻破了斯德哥尔摩，灭亡了斯堪第维亚王国。奥斯陆的城主寻求北方城盟的保护，并宣布加入北方城盟，库图佐夫不想与北方城盟在冬季开战，于是选择了结束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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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一列安装着装甲的军列驶入莫斯科，早已等候在站台的士兵接管了这辆军列，令那些卫队成员感到震惊的是，来接收这批货物的是库图佐夫成立的最精锐部队黑翼。

车厢中是一些战利品，包括斯德哥尔摩王宫中的雕塑与地毯，一些珍贵的普斯科夫帝国时期的魂器束缚架，还有一个传说中用于囚禁神明生物的巨大笼子。但是笼子中并没有神明生物，而是一个少女，被束缚带捆绑，躺在角落里，口中塞着被涎水浸湿的木球，头上捆绑着防止碰撞的缓冲头盔，从头盔的缝隙中流淌出米色的长发。她显然还活着，因为不适应打开车厢时射入的光芒，眯着眼睛，但依然在强光的刺激下，还流下了几滴泪水。

黑翼队伍中的安德烈看着这个少女，感觉有些眼熟，但是他也无法完全记起。只是那是一个斯堪第维亚女人，有着蓝色的眼睛和米色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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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被称为地幔的阴森地牢内，开阔的刑场上陈旧的石板地面非常湿润，空气中甚至还有水汽，空气的温度和湿度都非常高。用来冲洗石板上血迹的水从地下抽出的时候是几乎沸腾的。

冬妮娅身上白色的囚服都被汗水和水汽浸湿了，手腕上的铁链在抖动下作响，她拿着割喉用的刀，站在曾经为了保护她而战斗的人们身后。她是有些迷茫的，但是又因为某些药物而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鞭子划破空气的声音，接着是身体的剧痛，她伴随着疼痛抽搐了一下，她当然明白提醒她不要再浪费时间。鲜血从她脊背处被长鞭削开的伤口中涌出。

“我不会伤害他们的。”冬妮娅将刀丢向远处。

在被按压跪地后，审讯者将她的嘴掰开，塞下几颗药物。在昏迷之前，她看着另一名审讯者拿起地上的刀，逐个杀死了那几名斯堪第维亚人。

她已经在莫斯科第三城的监狱中度过了一个月时间。现在她被铁链捆绑在石柱上，穿着洁白的囚服，双手被紧缚，眼皮下塞入保持她们睁眼的金属支撑。透明的墙壁对面，是一个拷问室。

“她是冬妮娅吗？”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头上被夹着铁环的男人哭喊着。但是那个铁环依然越来越紧。

“谁是冬妮娅。”

“我真的不知道，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