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蛇精（2 / 4）

这天夜里，张云灏睡得很香，却感觉有人在推他，他睁眼一看，原来是他娘。他娘红肿着双眼，头发也斜斜的坠在一边，他娘说：

“儿哪，快走！快走！”

张云灏笑着说：“娘，儿子不孝，还没给你报喜呢。我这病是希光给我治好的呢。儿子打算以后好好的，不惹你生气了。”

却见他娘哭了，她只说：“我来见你不容易，快走吧！”说完一道白光，他娘就不见了。

急得张云灏大声喊：“娘！娘！”

一个骨碌滚下床来，醒了，原来是个梦。这梦似有几分不祥，让他心里突突直跳。

张云灏第二天一早就要求希光跟他一起回去。他神态慌张，不停跟希光说着他昨晚做的梦。他这还是头一回，对自己的娘亲产生了某种依恋。平生头一回，想跟自己的亲娘坐下来说说话。

张云灏着急了，像个丢了什么重要东西的孩子，焦虑得团团乱转，一定要赶快回家去。他瘦削的脸上一片暗淡，曾经傅粉何郎的容貌如今也蜕变成了着急救母的三郎，不甚细致，少了雍容。

他要求希光赶快收拾收拾，他娘不定在家怎么等着他呢。希光一时也搞不清他这又是在发的什么疯。对于头一天的样子与今日之间大相径庭的表现，希光实在是感到匪夷所思，她对于人类突发的某种情绪，不能感知，因此搞得自己也处于某种意识上的混乱中。只能一直站在角落木然的看着眼前这人急得快发疯。

张云灏一会儿寻找随行包裹，一会儿大骂丫鬟小厮们偷懒，竟然没一个人跟着一起。真是白养了他们。回去得好好整顿整顿，都怪他平时散漫，将他们都惯坏了。

蛇精带着仆人进来，端了好几盘食物，笑眯眯的叫希光和张云灏吃饭。见张云灏像丢了魂似的来回奔忙，十分诧异。到听说他要回家，差点没笑出声，她小声对希光说：

“喂，他不知道他回不去了吗？”

希光摇摇头。蛇精又大吃了一惊：

“你怎么不吓吓他？警告他老实点儿，再闹直接吃了他，一般这招最管用。省得看他乱扑腾，多麻烦呀。哎，别让他动了门脚边的那株芭蕉啊，那是我老家，变这套人间的房子可不容易。整没了，我还上哪儿去找人吃呀？”

希光没说话，心里说不出某些感受，她见张云灏这般模样，也有些可怜起他来。希光对蛇精说：

“咱们别告诉他我们是妖好不好？他头上火都那样了，我怕吓死他。”

蛇精砸摸了一下嘴，说：

“哎呀，真麻烦！”

希光又说：

“我跟你不一样，我下山的时候，狐阿姆没让我吸人的元神，也没说过可以吃人。我，我是要带他上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