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金蛇狂舞（2 / 2）

胡铁林说：“我想到一个人。”

“谁？”陈临风法师问。

“阿丽娅。”

“啊……”

接着是一阵长久沉默。左小山无心听下去了，出门而去。出门前，左小山回头目测身后，“差不多二十米！”他的心头一凌。

陈临风法师回来的时候，五班所有的学生收拾停当，整装待发。

出发。目标望绣城。

钱满贯表现最为积极，去望绣城就等于回家。回家谁不积极，除非脑袋被门夹坏了。

钱满贯，望绣城兴昌票号所有人钱福堂的独苗苗，亿万身家。难得全体师长同窗进城一趟，他自觉当起了向导，尽起了地主之谊。

望绣城，法界都会，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进得城来，女人就不知疲倦。女人无论年纪大小，天生喜欢逛街购物，那怕不买东西，都会将每一处商业之地光顾过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就是女人逛街心理的真实写照。

毋庸置疑。他们师生一行16人浩浩荡荡开进城市，前进路线就是左婉云、姚溪月、南宫雁的眼睛。她们的眼睛落到哪里，腿就会跟着迈向哪里，剩下的师生则跟着就行。这样漫无目的地东一头西一脑地乱逛，他们并没有发现心动的商品。这时候的钱满贯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钱满贯生长在望绣城，对每条道每条巷都门清。他也最了解女人的心思，专门给女生介绍最让女人心动的服装、鞋帽、胭脂、佩饰等商品，把她们往那些商业区带领。果然，不负女生所望，钱满贯指引的商业区是全城最好的商品聚集地，极尽繁华。女生们高兴得不顾矝持，出这家，进这家，眼睛都不够用。摸摸这个，翻翻那个，掂量这件，又比划那一件……在这个最为繁华的商业区，他们看似在购物、比较，却并没真正出手购买，逛了大半个上午，手里仍空空如也，没有收获。

钱满贯出生商家，从小熏陶，无私自通，成了左小山嘴里骂的“钻进钱眼里的钱串子”，最了解女人的心理，他知道，女生与其说是购物，实则是在探索、探险，一直在满足眼欲，寻求新奇，审视格调，发现美丽。越看越看不上，越挑越觉得庸俗，越比眼界越高，始终处于奔跑、比较、衡量、挑剔的状态。他们是商家最赔小心应付的消费群体，一言不当，转身走人，管你是谁，绝不留情面，不仅这次生意黄了，有可能终身失去这些衣食父母，甚至包括他们的七大姑八大姨。商家既使受了再大的委屈，店铺哪怕被翻得像遭了山贼洗劫一样狼藉而不买一件商品，也不能有半点微词和怠慢，还要始终赔着笑脸，好言好语，礼貌周全，甚至茶水桌椅侍候，否则就招来言语挤兑、名誉受损的报复。一群男人被他们拖得身心疲惫、两腿酸困，仍不见三个女生逛街劲头丝毫减弱，兴趣依旧十足，一个个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