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与王储汇合（1 / 2）

“亚瑟·格罗洛斯……”伊戈尔把这个名字念叨了一下。这其实没什么意义，只是单纯地防止自己陷入昏迷中而已。他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相当奇迹。他强行让自己思考，然后很慢很慢地问道：“他的姓氏……怎么和我们王国的名称一样啊？”

亚特兰卡虽然仍然伤心，却还是对这个问题表示了惊讶。

“我还以为，你起码知道这个呢。”她解释说，“‘死亡之王’的投影出现，可是足以上报王室的大事。”

伊戈尔这才猛然想到，历史上的人们有一个广为人知的习惯——国王就地取材，用自家的姓氏给整个王国命名……只是，由于他之前所在的地方实在偏远，平时可用不上这个常识。想到这儿，他浑身一震，竟然又把自己强行吓醒了。

“那个叫亚瑟的……王室成员？”他结结巴巴地问道。生活十年来，没见过一个贵族，这短短的数天内，却又是骑士、又是怪物、又是许多的强者出现，现在，连王室成员都冒出来了？

亚特兰卡终于习惯了他那匮乏的知识量。“那是王储，也就是下一任的国王。”她无奈道：“不出意外，再过几年，带领我们王国的人就是他了。”

“你都能直接送信给王子了！”伊戈尔震惊道，“还怕宰相干什么啊？”

亚特兰卡伸手猛拍他的脑门，虽然没怎么太用力，但毕竟是进入“限制时期”了，还是把他拍得差点跌到地上。

“国王已经很虚弱了。但王室规定，没有一定的实力，则无法正式接任国王之位。他的一对子女，由于某种原因，很晚才降生。”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草草地解释了两句：“戴维斯宰相娶了出身王室的夫人，他的长子年龄比亚瑟大得多，又用了取巧的办法，实力更胜一筹。我这次任务出了这事情，自然不能让亚瑟担上。”

伊戈尔对王城的局势，可以说是一点儿都不知道。甚至直到刚才，他才知道宰相姓什么。亚特兰卡这话里的信息量稍微大了点，让他一时间有点懵。

他运用自己剩下的思考能力，翻来覆去地想，总算明白了她话中的未尽之意。对那位将要见面的王储，亚特兰卡竟屡次直呼其名，可见一定认识；而且，她一边很笃定王储能够顺利继位，一边也不否认宰相之子的竞争力。再联系到她那么反对艾丽娅与克里斯的恋情……

这样推测，如果把王城的势力，粗略地分为“王储派”和“宰相派”，亚特兰卡一定是坚定的“王储派”！

而且，一路走来，这骑士小队中，竟无人提到相关的话题。直到现在，倘若不是伊戈尔多嘴追问了一句，亚特兰卡还把他瞒得滴水不漏。

好像是看出了他想到哪里，亚特兰卡苦笑着补充道：“伊戈尔，你得知道，现在的王城中，连乞丐都在站队。谁要保持中立，谁就被两方同时注意。”

伊戈尔不禁沉默下去。从话里听来，这关乎王位的斗争，大有你死我活之兆。亚特兰卡此举不错，她家祖上虽然辉煌过，但此时已是平民，不去依附某一方的话，这骑士的职位怕是早就不保。只不过……他的心中，对已经死去的克里斯·戴维斯，由衷地佩服起来。

亚特兰卡怆然道：“你大概也想明白了吧？”

伊戈尔也不跟她客气。他直截了当地问道：“亚特兰卡，这样生活，难道不是很累吗？”他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又说：“他们两个，又不是‘知觉者’，不至于被牵涉到严重的权力斗争之中。如果你能像克里斯那样，抛弃派系之见，也许艾丽娅和他现在已经结了婚。

“艾丽娅告诉过我，你之所以能够迈入‘苏醒时期’，是因为觉得家养的鹰被禁锢在枷锁中，就把它们都放走了。你堂堂‘王城之鹰’，如果一意扑在明争暗斗上，岂不是也像那些被拴着脚的鹰一样了吗？”

此时，他已经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奔雷一样的马蹄声。要不了多久，大概就能见到那位王储亚瑟了。亚特兰卡听完他的话，神情温和下来。

“如果你见过亚瑟·格罗洛斯，也见过丹尼尔·戴维斯，你一定会选择帮助前者。等你都见过一遍，就会知道了。”她缓缓说道，“平心而论，站在亚瑟这一边，是我真正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