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花魁赛前夕》(1 / 5)
青巷中,女子深闺芙蓉帐冷,瑞脑消金兽。
袅袅青烟自方穹紫玉香炉中升起,冷香漫浸衣纱,凉夜未眠,牡镜褪去裤袜正赤脚坐于茶案边上。
她今日着实气得不轻,天青恋就像一根刺,在她颠腰捻手时随着身体起伏一前一后,狠狠地戳入内心的血色骄傲中,膨胀的心窍破开,就流出愤懑的血来。
她不服啊,一个整日用魅术的新妖可与她争辉?
舜华也是,一出去就没了影儿,指不定在哪里偷懒让她缩身在寒冷的房中自个儿苦脸。
牡镜的房中有一张红杉香馥金镶床,很大,几乎占了房间的三分之一,上面棉絮很软,整日需要舜华整理铺齐还有寝前用水壶暖床。
今日,牡镜因为气郁而提前回了房,舜华却还不见踪影。等待许久的牡镜决定了,等她回来一定要好好罚她以泄气愤。
金镶床的木脚很扁,但下面的空间面积却很大,时不时要舜华去清扫以扫除尘灰,保障空气清洁。
炉香中的月色朦胧,像飞萤的尘晶闪烁,数量多得如同撒落的半小袋面粉。
牡镜寻思舜华指定又没有好好干活,心里的火气蹭蹭直上,可她又突然一想,今天才责罚了舜华清扫床底和给地板打蜡,舜华应该还没有胆大到不听她的话了。
牡镜看着光滑干净的地板,有一条颜色暗淡的拖痕弯折着延伸至床底,她站起身走了过去,只见自己的鞋不知为何被推进床底一半身子。
牡镜用手指勾住鞋后跟,拉了一下却没有拉动,她寻思是鞋被卡住了,又拉了一下,但这次她清晰地感受到了一个作对的力道,床下正有东西在勾她鞋子!
偷鞋贼!
牡镜立即反应,手中的牡丹花片滑入床下,竟然横横竖竖地切割起来,可这床禁不得这折腾,如刃的花片一掠过,一根床脚就蹋了。
这偷鞋的也无事,还放出了许多黑雾出来,臭味儿熏得牡镜立刻后退捂住了鼻子。
“我的床,我非得把你揪出来在众妖面前谢罪!”
牡镜看见自己的鞋迅速一缩,就从眼前消失了,她又不敢继续削床,只寻思立刻找妖过来帮忙。
刚好,舜华此时垂着头推门回来了。
黑雾立刻弥漫来,牡镜怒呵了一声,只见一团黑影突然从床底窜出,直向门口而去。
“混蛋,给我抓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