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向（2 / 2）

得悉之前城破后起义军对豪强地主的所作所为，那些个老爷终于肯将自己户下最为精干的私兵及大多数壮丁调出来支援城防。无他，命总比钱重要。

“杀豪强，不纳粮！”齐整的口号响彻穹苍，震得人耳膜一麻一麻的。

“为了活下去，冲啊！”樊匡高呼道，十余万人齐声高喝，如海啸般朝着南州府冲去。

“准备！”徐宏登上城楼与将士共同防守州府，将弓拉满对准一个跑在前头的起义军，放出箭矢，收割第一条生命。

起义军的脚步没有因此而停下，这不过是洪浪中的一个小水滴被打在了岸上蒸发调了而已。

“放箭！”估计着起义军已经到了弓箭的有效射程内，徐宏才下令放箭。

密集的箭雨扑面而来，虽然有盾牌和甲胄，一时间，起义军仍伤亡百余人。

“啊！”更麻烦的是，还有官军提前挖好的大坑，下面插了削尖的木头，掉下去绝无生还可能。一面要避开坑，一面又得防御箭矢，推进的速度便减慢许多。

而官军则是乘此机会更加卖力地对着起义军放箭，起义军纷纷中箭，付出数百伤亡才勉强推进到护城河边。

“快列阵！”起义军中有些小头目也急忙喊起来。一大群人乱哄哄地排开来，毫无章法可言，半天才勉强竖起几排盾牌掩护后边的弓箭手放箭。

虽然起义军的箭术逊于官军，但人数实在太多，密密麻麻的箭矢也让官军不得不低下头来躲着。趁着这机会，不少起义军将梯子横在护城河上跑到了城脚下。

聚集到城墙下的人越来越多，已经开始架设梯子准备登城了。

“倒油！”一声令下，官军开始对着起义军倾倒油。但有了之前的教训，聚集起来的起义军很快散开，并找着东西遮挡起自己的身体。

“该死！”眼见没有造成什么效果，徐宏骂了一嘴，只有准备迎战了。

而城墙下也有起义军开始攀爬了。随后便是官军不断扔下木石阻击起义军，而起义军不断地朝上放箭以及攀登。

一个两丈来高的城墙成了血肉磨坊。飞矢几乎擦着头顶上飞过去，不时还会有官军扔下来的滚木，在这样的情况下起义军仍不断尝试着登上城。但大多数情况是爬不了一半就被砸下来或者是即将登顶时被官军捅下去。少数幸运登上的也在数个官军的围攻中丧命于乱刃之下。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没有大型攻城器械的情况下对于攻城方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激战小半个时辰，起义军付出了两千多人的伤亡，城墙下的死尸堆了有两尺来高，进攻也已经逐渐乏力了。

“不能再这样耗了！”何先找到樊匡，“我们打不下州府的，这是让兄弟们白白送命！”

望着那个沾满淋漓鲜血的城墙，樊匡纵有万千不甘，但还是没有丧失理智，只低声道：“撤吧。”

洪浪打在堤坝上，最终又退回去。

“叛军退了，叛军退了！”看着逐渐远去的起义军，城墙上的官军不由兴奋的大喊。这场胜利真的是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