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围（2 / 2）

“看他们这样子悠闲，也不需要朝廷这么千里迢迢的赶来增援了。”从斥候处得知了南州的情况，长孙泫对这帮子废物嗤之以鼻。自己硬生生花了一个月不到就开进了三千里，而这帮人居然不思平叛，只求自保。

“但凡他们为朝廷着想些，也不至于叫这伙叛贼发展如此。就该让他们自己自己捅出的篓子。”话虽如此，纵有万千不满，但朝廷的命令还是得服从。

大军在不远处准备好，等到一日寅时，长孙泫下令叫官军埋锅造饭，饱餐一顿后便准备发动突袭。

就快来到起义军营寨前，天也接近卯时，即将破晓，已不是很合适的袭击时机。但起义军与官军相持月余，已逐渐开始懈怠，虽然陈褛布置了不少守夜放哨的人，但大多也瞌睡起来。

“冲锋！”一声令下，万余精锐一齐杀向起义军营寨，喊杀声惊得起义军一时找不着北。不少人从睡梦中惊醒，不知发生什么，但毕竟经历过几次战斗，因而还能勉强稳住匆忙找着武器准备作战。

一些起义军上了营寨开始朝着官军放箭，但前排的先登士都穿了两层铠甲，箭矢几乎伤不着他们。等冲到营寨下时，还有人已经拿起武器在寨内朝着外边的官军攻击，不过见效甚微，根本抵挡不了他们。在官军大刀狠劈，并配合着冲木进行撞击后，营寨很快被打开几个大口子。

短兵相接，起义军与中州精兵的巨大差距一下子就显现出来。起义军几乎伤不了那些的先登士，而官军可以轻松收割他们的生命。先登士守住了缺口，其余官军随即不断涌入，逢敌便砍，战不多时已有数百起义军被击毙。

就这样，官军似锥子一般刺入起义军中，将这场单方面的屠杀不断扩大。

渐渐的，起义军的血在地上开始凝固，发紫，而又变黑。而之后又有更多新鲜的血液喷洒在地上，造成了满地的姹紫嫣红。

“兄弟们冲啊！”陈褛派人尽力将各处起义军聚集起来，向着突入的官军冲去。

“列阵！”看着一大股起义军袭来，长孙泫立刻让官军摆开战阵迎敌。同时派一部官军向起义军冲去以争取排阵时间。

双方互相撞到一起去，不少人被撞倒而践踏致死。其余的人则是互相玩命挥砍着，刀戈相撞，火星四溅。不断有人倒下，而后面的人又踩着尸体上前，这完全是气与力的硬拼。

双方正厮杀着，突然，后方开始鸣金，官军终是列好阵了。先前一部的官军闻之迅速后退，躲入阵中。而排好战阵的官军也开始一步步有序的逼近起义军。

太阳逐渐升起，照的官军的刀戈愈发明亮。明晃晃的刃光下，起义军连连后退，他们都知道要破阵是多么困难的事。

“该死……”陈褛也没有信心突破官军的战阵，先前远定城里那仗即使是穷途末路的几百官军组成的战阵都让他们受挫不小，之后那次是因为起义军有着人数的绝对优势才突破的。而现在，看着几千个官军排开来的战阵，己方人数还是太少，这样下去完全是飞蛾扑火。

“快撤！”没有过多犹豫，陈褛当即让起义军撤走。

“将军，追不追？”

“穷寇莫追。”长孙泫随下令道，“我们疾行三千里，又经此血战，也该进城好好修整一番了。”

派出人回报朝廷南州之围已解和，长孙泫随即吩咐着收拾战场准备进城，留下寨内横七竖八的几千具尸体等着让守军去收拾。

太阳升起，照在这堆死状各异的尸体上。浓郁的血腥味让长孙泫也不由皱眉。

“多久没见过这么多死人了……”长孙泫喃喃道，“这之后，还有多少人会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