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我家是住在一个横巷里。横巷里通常不是能有很大的空间，只不过这个巷子却也是可以自如地不要考虑会对居民出入有什么妨碍的小车也便于出行，也就谈得上还算宽绰。却因为夜了，户外没有安灯，单单靠楼道里的灯光的辉映，横巷里就也显得暗小了，不过也毫不显得阴晦。
我家像通常住底层人家那样，屋子里发出的不管是电视，还是另外的什么播出音来的声音，也会局限好音量，以防妨碍于邻居间所需要的和谐或者是安静。
我拐进小巷后，在这段暗光的巷道里，又是急步地就走向了我家所在的最靠里的一楼的那个单元。此时，从窗外就能听到屋子里电视里正在播放着什么节目，虽然声音不是很大，却让我很认为从来没有和孩子们吵过的妈妈，一定是消了气了，我就不想影响妈妈心情地轻巧儿地开门进门。
进了门，当目光投向屋子里的时候，我一下子惊住了，妈妈在屋子里是看着我进门来的，情态虽然了无表情，却完全一副只有做妈妈的一个人在家伤怀的夜晚，任何有情调的东西，都不仅不能抵消做妈妈的一个人静处没有任何一些儿实实在在的作为一个家所应该有的儿女带来的欢欣笑闹所映衬的温馨，而更是让妈妈频添了份落寞。
看着妈妈这一副落寞的样子，我一下子就又愧疚爬上心头，心情也沉重了。毕竟妈妈什么都为孩子着想，就如那时候，也就是我待业的半年后，就是现在我学摄影的那个摄影师，是爱上了妈妈的，妈妈却为了让我能够心无旁骛地安心学摄影，就把情丝都扯淡掉，而不让我知道那是和妈妈谈感情发展的男人，就一定会有着一个长长的别扭期，甚至于就难得有适应期，而是放弃。这样着妈妈的扯淡掉感情的曲意，让我就先有了适应期，后是潜心学习期。后来当我知道妈妈的良苦用心后，对摄影师敬重的同时，也对妈妈更有了份深沉的敬爱——毕竟，在我工作总没有着落的时光中，让我的心情不至于廖落，这是只有做妈妈的才能想得到的。
在这时刻，我宁愿妈妈是还在生我的气，也宁愿妈妈向我发泄，毕竟有些情绪发泄了，还好些，毕竟妈妈也需要畅所欲言。这么些年，父亲牺牲后，妈妈没有了能够畅所欲言的对象，虽然做女儿的是倒是也能够像朋友一样为妈妈分担，可是又能够真正懂得这属于不同年龄段的人的感受吗？况且这天又是我这做女儿的惹妈妈生气了，出于妈妈为儿女总是操着份心的本能和本质，妈妈的这伤怀就只是聚积，又谈何开解？
于是，我希望妈妈向我发泄地，不过也是谨小慎微地，希望淡淡地让妈妈的心情开解和平静。毕竟这样的冷处理，总是好过在沉默后的更伤怀的爆发，然后像是得了一场热病一样，即使慢慢地回归平静，可是在知道过激总不是解脱方法的同时，又会为留下些更多的伤怀而后悔，倒不如，让妈妈即使爆发，也来得冷静些。我就轻轻地像是怕打扰妈妈不管是宁静的还是纷杂的心境似的歉意地叫了一声：“妈。”
妈妈却并不理我，只是想必是确实还在气头上，就把眼睛看向了一边更大的区间，却又像是什么都没入眼似的，无语且漠然。那一副神态，使得搁置在一边桌上想必是妈妈在我离开家后，又翻看了的英年早逝的身着公安制服的父亲的照片，把妈妈一下子因为伤心而显得像是憔悴了的不到五十岁的脸容，映衬得也更有着些感伤般的苍老。
我对妈妈更有着份心疼，也以为妈妈不会理解我的心意，就垂下目光，表示着我的忏悔。我知道我的任性确实伤了妈妈的心，就如同我也很能理解妈妈在这样的时候会对父亲的怀念，就像我也知道妈妈这么些年，也就是在这样对父亲的怀念中过来的，虽然我也觉得妈妈更得要为自己好好地活好人生中的每一天，也虽然，我也总懂得妈妈对父亲的怀念，做女儿的永远不必要做评判，可是却不能无视妈妈扯淡掉现实中的情丝，而单单地与其说是怀念，倒不如说是在心理上的折磨着自己地孤单着啊！
于是我不打算打扰妈妈了，就轻轻地到一边倒了一杯水，拿了书就欲悄悄地去卧室看书。我觉得给妈妈安静，也是一个办法，也哪怕妈妈如果和我说话的话，我会让妈妈更快更迅速地就能够从烦闷中解脱。不过既然当事人无所谓，我又怎么能强为？更何况这个当事人还是妈妈。
不过，还算好，在我要离去中，妈妈也说话了：“你倒是好，这一说你长了，你就脾气也长了，这一出去就这么久，要去哪里，也说一声啊！”
我回头来，停立在当地，看向妈妈。我不相信妈妈还能够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就也有些委屈地，也怏怏地：“妈，你当时正在气头上，还会容我说去哪吗？我又知道我会去哪？我……”实在我说的也是实情，虽然这时候，也无意中违背了我想能和妈妈说话，就有办法开解的初衷。
妈妈也立刻打断了我的话：“好了，好了，不要说了。”不过说得是有气，却倒是宽容得也不失做妈妈的威严地，“你记着，往后可不要一个女孩子家在晚上随便乱走就是了，你该知道，这一到了晚上，说治安好吗？却也说不定就有事件发生，说治安不好吗？大家却也安心过着日子。”妈妈说着却是因为可能还在气头上，后面的话就变得有点像是斥责了。
我看着妈妈，理解了妈妈的意思，却因为妈妈的态度，就也不经意地既激发了份歉疚，却也有份桀骜地，虽然也不乏幽默地：“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是要提醒我：不要以为去公园坐坐是个好去处，可要记得离家最近的滨江公园是大，景致也好，却就是那公园的大，景致好，去玩的人多，却也出了好几宗情杀案。而我呢，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是更不可以随便乱闯的。可是我也得要告诉你，我还就是从滨江公园回来的。”说着，我自己也想笑了，这不是有意挑逗妈妈的关心和担心吗？
“什么？”妈妈惊讶得像是把我当怪物看地瞪圆了眼睛。
我被妈妈的态度逗得也真正地笑了，也安慰地：“妈，我是说，最怎么样？你别再担那么多的心了，感情这类事我想都没有想，情杀案能出到我身上来吗？”
“什么？你说什么？”妈妈更是惊讶地直盯着我，眼睛里满是疑惑。
这下子是我惊讶地直盯着妈妈，眼睛里满是疑惑了，在不知道妈妈的心态下，就也只好把自己要说的话说明白：“妈，我是说，你看，我不还是好好的吗？什么事情都是有因果的，你就不要担那么多的心了。”
“你这孩子。”妈妈这一次是真正的气愤宣泄了，语气也显得很是急促，“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以为你一个人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地回来了，就说什么都有因果？你爸爸公务牺牲是什么因果？你现在这么大个人了，万一遇上个什么，又会是什么因果？……还竟然……竟然……想都没有想过，就也算了……就不要想想你从前年毕业，这一晃眼就是两年了，这没有工作，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我一时间也后悔了，我没想到妈妈会这样发火，其实妈妈是即使伤怀，说话也不会乱了本有的纲常。可是要不是我不经意说错了话，妈妈才不会把两件本来毫不关联的事扯到一起，还说得这么伤心。
我一阵懊悔，却又不知道怎么处理自己的表情，就只是硬了头皮地：“妈，你们是为我好，我知道，可是也不是就要这件事扯上那件事地吵起来啊？就像这会儿，就算我说错话了，也不是就要一起扯上吵起来啊？”说着也像是摊牌了似的。
妈妈这才像又一顿醒地清醒了，惊讶地看着这时候显得很委屈的我。
我知道我这时候委屈的样子，看起来也有点显得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