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3）

“才不是呢！”我没有直接作答，却也就是因为这，也决定了说到做到——要是分配到这里来，就选择待业。

就这样当我们在实习结束，随了走在前面的同学们走出这所让我们摔了跤的山里学校，想着如果要对学生家访得走那样的山路，下雨天，竟然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我在校门口再把背包背好的当儿，也还是心有余悸地问到和我同行在后的杨婷：“要是我们毕业分配到这样的学校来怎么办？”

杨婷看了我一眼，本就有着甜甜的笑意的脸上更是璨然一笑：“要是真的分配到山里来，就分配到我们实习过的这个学校来。”

我一下子看杨婷那般的笑，真的弄不明白杨婷到底是开玩笑的，还是当真的。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是很生气地抬手就打了一下杨婷的头，也说杨婷：“你这个傻瓜，你精神病啊，好好地为什么要跑到这么穷的地方来折磨自己？”

我说的是真心话，我们年少，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虚假的掩饰和避讳，就不需要考虑讲什么虚假的取巧话。

在我这样说了话后，前面也有同学在调侃杨婷：“就是我们这一届全部分配到山里来，杨婷也不用到山里来。”

也有同学在附和：“是啊，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杨婷的爸爸当市长，妈妈承包酒店。真是要权有权，要钱有钱。”

杨婷却总是甜甜的笑，听凭着同学们说话，却不接话。同学又是笑嘻嘻地向前走去，我和杨婷也依旧是说着话，走在他们后面。

关于杨婷的家境，我只知道杨妈妈那时候从一个老师停薪留职下海经商，另外就真不知道了，也就不知道同学们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对于我们这些学生来说，友情是一回事，家境是一回事，我们没有什么攀比的，求学时学业重要，毕业了就工作重要，虽然到这时候，关于工作，说水到渠成还差一成。是倒是早前就有了的下岗，与我们这些这时候才毕业的中专生无关，近些年的买城市户口，与我们也扯不上什么关系，毕竟人家只是买个户口，工作得要自行解决，或者是创造就业机会。也虽然有关系有门道的人，也在上下运作。不过，与本来就是分配工作的我们这些中专生来说，那毕竟是两码事。因此，说我们找工作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就也好像确实不为过，我们就也没有多少额外的心要操。

这关于将来分配的事，就这样毫无悬念，我们的生活就当然更是阳光灿烂。就如当我们坐车行进在回程的路上，看着外面美丽山色中，和那些我们也能够理会些儿艰苦的在劳作的农人们，我们只当作是山村风景画中的人物的点缀，还在有带了相机的同学拍下来后，就也不忘叮嘱一声，一定要多洗一张给自己。

后来就毕业了。

在毕业时，当知道我们这一届中专毕业生都是分配到山里去时，我匆匆往杨家走，我要找到杨婷，要确定杨婷是不是真的就会到那样的山里去。

我在杨家门前见到了正和另外的同学说着话的杨婷，我管不了那么多，就拉了杨婷，只管说了：“杨婷，你真的要分配去我们实习过的那样的地方吗？”

杨婷又是灿烂的笑：“是啊，你呢？”

“我留下来待业。你真的决定了吗？不会后悔吗？”我迫不及待地强调着。

杨婷却又是灿烂的笑：“我还就是为能够分配去那样的地方高兴着呢，又怎么会后悔呢？”也笑得很轻松，仿佛那是件最好不过的事情。

“不可能，不要这样，杨婷，我们留下来待业好吗？我们会很快有工作的，我们要对自己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