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4)
陈桥接过信时她又补了一句:“若是此路无大事,八百里加急也可。”
陈桥看了看信封上的“宴行亲启”,忍不住说酸话:“公子如此以公谋私,怕是要被旁人参一本的。”
祁斯遇哑然,随后大声反驳:“我是皇亲国戚,自当骄奢淫逸。我要加急便加急,想八百里就八百里。”
陈桥看着故作混不吝的祁斯遇笑出了声:“是是是,您自当骄奢淫逸,小的这就去送信。”
自从接了圣旨祁斯遇就显少会待在府中了,东宫的书屋里堆了许多典籍,还有很多她先前求也未求到的孤本,样样都很吸引她。
当然,让她最好奇的还是二十年前的那桩旧事。从小母亲就说舅舅是贼,是他偷走了嵘舅舅的一切,可这些事是怎么发生的她却浑然不知。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翻了几日终于找到了一本太康年间史官所写的杂记。
“太康十七年初春,太子召集府兵六百,带巡防营围堵齐王府邸。陛下当时正在府中,谋反之罪成立,即下大狱。株连妻族叶家、母族陈家,相关者唯胞妹芸公主、亲女蔺妍幸免。秋日一众相关人士斩首。
太康十七年十一月,废太子被赐白绫。”
杂记掉在了地上,祁斯遇心中大惊。太康十七年十一月,正是她的生辰。秋斩时她的舅舅没有被杀,她出生后舅舅却死了。她又想到自己同姐姐肖像的容貌,还有母亲的执着,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她脑中:嵘舅舅真的只是舅舅吗?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难挡抽枝发芽,祁斯遇再次查找未果出门直奔大理寺。太康年间的卷宗早就被丢进库房,她于一堆落满灰尘的故纸堆中仔细翻找,只找到了一小段记载:“太康十七年太子谋逆,牵连妻族母族,庶人蔺辰嵘卒于当年冬月。”
她想知道更多,可她不敢去大肆寻找或是向谁询问——废太子一事是当朝甚至前朝默认的不可说,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暴露太多。
她收好旧卷宗又去往天牢,她希望自己看上去只是对大皇子一事异常关心。毕竟党争是正常,有人就免不了要拉帮结伙的站队
蔺昊在大理寺过的很是舒服,祁斯遇看见他时他正在看书,是《乐府诗集》。“大表哥倒是过得滋润,还有诗集陶冶情操。”
见祁斯遇到来他搁下书,站起身同她对话:“表弟也很空闲,时常来探望我。”
“大表哥这真是误会斯遇了,我只是来确认你是不是还活着。”
闻言蔺昊笑得大声:“还是你直来直去地有意思,比我那虚伪的弟弟强多了。”
祁斯遇向前凑了几分,问:“那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坐牢就这么舒服?”
蔺昊不答,反而问:“那你呢?你是真心想选老二吗?老三他知道这些吗?”
祁斯遇的话说得很是坦荡:“我就是不想皇位落到你这种人手里。”
“你放心,只要我活着一天,老二他就上不了位。”蔺昊笑眯眯地说着狠话,惹得祁斯遇心里又是一阵膈应。
祁斯遇也笑着说:“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笑多久。蔺昊,我会让你为自己做的那些错事付出代价的。”
蔺昊不在意,甚至还叮嘱祁斯遇:“小表弟,记得除恶务尽啊。不然他日我再得势,是要千百倍还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