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1 / 3)
“对不起。”祁斯遇张开双臂抱住了沈予酒,她边哭边说:“对不起阿酒,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再也见不到爹爹的。”沈予酒本就被她这突然一抱弄愣了,她这话一出沈予酒更是糊涂,过了一会儿沈予酒才颤着声问:“再也见不到是什么意思,爹爹他不回来了吗?”
“他死了。”祁斯遇只说得出这三个字,沈予酒听完就一把推开了她,“我不相信,爹爹他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呢。”祁斯遇结结实实在柜子上磕了一下,但她立刻像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她轻声说:“都怪我,他是因为没治好我娘才死的。”
沈予酒脸上也满是泪水,她不肯去看祁斯遇,也不肯和祁斯遇说话,就一动不动地趴在桌子上。祁斯遇心里一样难过,她不想逼沈予酒,但又不放心沈予酒一个人待在屋里,只能一直沉默着站在那儿守着。沈予酒哭着哭着睡了过去,祁斯遇也是困狠了,站着靠在柜子旁也睡着了。下人见状也不敢打扰她们,沈予酒迷迷糊糊睡到了中午才起来。她醒来的时候祁斯遇还在那儿睡着,祁斯遇好功夫,站着靠在那儿睡也不大打晃,沈予酒起先以为祁斯遇是在那儿闭目养神,还轻声叫了一句祁年哥哥。
但她叫了几声祁斯遇也没什么反应,沈予酒这才意识到祁斯遇可能是在睡觉。她虽然不觉得人能够这样睡好觉,可她也同样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叫醒祁斯遇,她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祁斯遇自己醒了。祁斯遇确实很有些大梦初醒的意思,重重点了下头才睁眼抬头,她看到坐在桌旁的沈予酒很是愧疚,她艰难地动了动肩膀,然后说:“本来想着陪你待会,没想到还不小心睡着了。”
“我也刚刚醒。”沈予酒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祁斯遇,故意大声说:“我不用你陪,你回去睡吧。”
“要不我带你去用些膳吧,你一直没吃,应该也饿了。”祁斯遇的话音才落沈予酒就反驳说:“不必了,我根本不饿。”祁斯遇听着适时从沈予酒肚子传来的叫声笑了出来,“走吧阿酒,就当陪我吃点。”
沈予酒眼圈都红了,她说得很难过,“祁年哥哥,阿酒不愿意和你吃饭了。”祁斯遇看她这样更是心疼,轻声说:“那我叫人给你单独送些吃的好吗?你还在长身体,不吃点东西不行的。”
“可是我不明白。”沈予酒看着祁斯遇,很认真地问:“医者治不好人就该去死是吗?”
“不是的。”祁斯遇第一时间否定了她的话,“每个人都有无能为力的事,就算治不好病人也不代表他的医术不好,更不代表他应该去死。”沈予酒听完又接着问:“那为什么我爹爹会死?”祁斯遇想了一下说:“因为他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他不应该死的,他不是死于医术不精,他是被旁人的一己私欲害死的。”
“那是谁杀了我爹爹呢?”
“对不起。哥哥曾在哥哥娘亲的棺椁前立过誓,不会把你卷到仇恨里,所以这件事的真相我要等你大一些再说。”祁斯遇也快哭出来了,她红着眼睛,言辞恳切地问:“阿酒,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沈予酒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爹爹说过,如果他不在我凡事都要听你的,我相信你不会食言,总有一天会把真相告诉我的。”
祁斯遇扯起了沈予酒的手:“既然要听我的,那就先跟着我去吃点东西吧。”沈予酒这次没有拒绝,祁斯遇却更添了几分心疼,沈予酒也和她一样被迫长大了。
祁斯遇是隔了些日子才又去校场的,她怕叶远被人指摘诟病,倒是比平时多了不少考量。裴亦安听闻她要来很是高兴,亲自到大门口去迎她,她一瞧见裴亦安也忍不住打趣:“看来裴副将确实很期待和我比试,都特地来接我了。”
裴亦安是个实在人,当即点头应下了,“不瞒小郡王,在下确实是日日期待能再同您比一场。”
“正好。”祁斯遇拍了拍剑匣,“今日我们再比个痛快。”
两人都不卖关子,直奔演武场亮了兵器。祁斯遇看着裴亦安手里的乾坤日月刀笑着说:“怪不得裴副将笃定自己的兵器不会让我失望。实不相瞒,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乾坤日月刀。”
乾坤日月刀是种称得上奇异的民间兵器,长有六尺,两端都是月牙形刀,刀柄中部有握手处,握手处上方又是两柄突出的月牙形利刀,可以说是近战利器。祁斯遇先前没遇到过这样稀奇的兵器,但遇上了她也不怵,毕竟外形花哨也没什么,说到底这还是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