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久违的课堂（2 / 2）

两千年多年以后，自然科学家证实了原子的物理存在，不幸的是没眼力见儿的汤姆生还证实了原子还可分，原子里还有电子。

他可能很爱吃葡萄干馅的枣糕，所以他设想原子就像一个内部均匀嵌满了葡萄干的枣糕：原子就是一团正电荷水团，负电荷的电子在水团中悬浮，正负相消，原子因此稳定地存在于世界之上。

“本来到这里就挺完美，电子尚安静如鸡，形象还不错。”

“其实整个经典力学的统治时代，原子的核式结构占统治地位的时期，电子也只是被认为是一些知书达理的家伙，在自己的特定轨道上，围绕原子核，有规律地打转。”

真相无情，随着量子时代的乌云笼罩，电子最终被证实是一群幽灵，出没无常，神经质一样，在凝聚成一团的原子核周边乱窜。

周子跃还记得当时他本来听这个巨能扯的庄教授听得有点想打瞌睡了，说理说得让人头晕。可是后面的内容急转直下，一点说理也没有了，进入无限的抒情和没底线的逻辑崩坏，他被迫竖起耳朵，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吃错药走错路遇到疯子了。

“这个世界是一片荒原！正负相消，原子才能稳定地存在于世界之上，如果原子核生了病，也就是说，包容电子生存的正电荷水团蒸发去了天上，余下的电子们，就只能活在一个干涸的空白的封闭世界。哦！多么的可怜！”

他当时就算是听出来了，这个庄教授对历史对科学是都一点敬重心也没有，无论是电子绕着原子核打转的经典力学核式结构，还是幽灵一样在原子核周围乱窜的电子概率波，她都看不上，满心沉浸对那个史前物理学家汤姆生的原子枣糕模型的文艺臆想之中。

周子跃当时感到无比的尴尬，这个庄教授怕是机灵抖多了，结合文青病，现在有点发神经。

他当时就收拾东西打算直接走人，这是学校最受欢迎的哲学科普课堂，没想到今天这个老师授课风格这么强烈，实在让人吃不消，他先退为敬。

居然还有人认真举手发问：“原子核都炸了，原子世界怎么还可能存在？”

他猫着腰在课桌之间的走道穿过去，听到讲台上的女教授笑吟吟的声音，周子跃现在还记忆犹新。

“有也许是有人想要留住这个世界呢？”

她的语调漫不经心，又像是佛陀在说话，笑脸无笑言，脱口而出永恒谶语。

“一个失去源心的世界，在这样一个注定要消逝的世界……静静等待世界的崩坏和自己的腐朽。对于这个正在消逝的世界来说，只是一瞬间，对于世界之中仍然活着的人而言，这是漫长的酷刑。”

这些话随着庄妙善讲台上再一遍的演绎，现在像惊雷一样炸响在周子跃心中……他回想到了巴隆带自己看过的黑水大洋。那个再生者的母亲般的大洋，给予了初代再生者新生和能力，曾经淹没过整个世界的大洋。

仿佛独立于世界之外，又仿佛包容含纳整个世界，又仿佛与世界一体的大洋。

他也想到了巴隆对自己说过，那一切只是它模拟出来的幻境。

“庄妙善……说的这些……和我们有关吗？”他听见自己向尤千淘开口问道，他突然有些惶恐，惶恐尤千淘会说出他不想听到的话。

“有一种说法是，即便我们指备集齐13块哲人石，集齐13把钥匙，打开赫卡忒之门，永恒的救赎也已经不属于我们了。”尤千淘有点诧异地看了周子跃一眼，又想到他才是刚刚经历浸洗礼，不知道这些事情也是正常，耐心解释道，“门扉背后已经没有大洋在等待我们了……”

“它已经干涸了。”她的声音也有点忧郁，“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因为我们不知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