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自由之风（1 / 4）

“听起来真不赖，是你的风格。”楚怀生赞叹。

“还有别的问题么？”高望尘问。

“本来没有了，但我忽然想问一个问题。”楚怀生端着茶杯，走到窗边，和高望尘一起眺望建筑顶被晚风吹动的藤萝，“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高望尘静静站着，没有回答。

沉默了很久，两人都没有说话，远处的绿藤萝在风摇曳，像随时会断裂而飞上天，但在下一刻，风停了。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说谎。我之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树城是我的第二个故乡，我不会做出任何对它不利的事，即便是我要离开了，也会种下一棵种子。”高望尘缓缓吐出几个字，“方缘就是那颗种子。”

楚怀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怪我，我现在是一个教育家，这个职业永远需要把自己的学生放在第一位进行考虑，我也相信你和方缘能达成如此的关系。”

“教书多年，我也算半个教育家了。”高望尘看着楚怀生，“一个合格的教育家，会为学生做好打算。”

“你说的那是保姆，如果方缘在你的手下养废了，你就准备从教授变成阁老一辈子替我打工吧。”楚怀生放出狠话，没多久又叹了一口气，“交个底吧，什么样的打算？”

“我会离开，方缘会留下。”

“你错了。”楚怀生声音低沉。

“什么意思？”高望尘愣了一下，难道楚怀生不打算放自己离开树城吗？

“方缘不会留在树城。”楚怀生一个字一个字地吐道，随后又切回轻松写意的状态，“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每个学生都去兼职，他们的一部分人可能并不会离开树城，但在我的培养计划中，方缘必须去别的地界历练。”

“有你这样的校长真是他的不幸。”高望尘无奈笑笑。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身为内定的精英，他的世界不会局限于此，路还长着呢。”楚怀生的目光幽远，“话说回来，虽然我暂时堵住了朱放的嘴，但他的性格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吧。”

高望尘犹豫了一下，“倒是没跟我放什么狠话，但是走的时候我听见他嘟囔着要让方缘好看。”

“爱莫能助，站在朋友的立场，我支持你，但我现在是校长，不好介入这档子破事。”楚怀生举杯，饮茶如饮酒，一饮而尽。这代表了含蓄的送客，他已完成今晚密谈的目的。

“反问你一个问题。”高望尘停步在门边，“孩子们需要时间成长，你为什么那么急切？”

“别把我说得像个老妈子似的。我在外界历练那么多年，经历过的风雨，拨开的荆棘都无法在身上留下烙印，我给自己的定位是铁血真男人。不过我也承认，人都是会老的，会变得有紧迫感，特别是这个老不死的成为一个校长之后。”楚怀生自嘲笑笑，“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像只老母鸡，期盼鸡蛋破壳，又期待小鸡起飞。”

“不是小鸡，墨绿之光的学生最差也是雏鸟。”高望尘说，“可他们羽翼未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