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明明是梦（3 / 3）

阴沉沉，黑压压，伸手不见五指！

是一片广阔无边的草原，像是因为光明与这里隔绝，小草枯黄，随时要枯萎。

平凡蹲下身子，抚摸着地上的小草，大粒的珠子不知不觉地从眼睛里跑出来。

风中的铃铛声透着时代的苍凉与孤独，像一位讲故事的老人，一拍接着一拍，宛转悠扬，精彩迷人。

随时会死去的小草听得起兴，仰头去问老人，“爷爷爷爷，能再讲一个吗？”

铃铛声戛然而止，连同呼啸的黑风也静止了，天上掉下几点珍珠大的雨水，那是老人的泪，浸透着他慈祥面孔。

他告诉小草：

“乖孩子们，天太黑了，你们该睡觉了……”

雨珠随他的声音倾盆直下，平凡抚摸过的小草燃得像灰一样飞起。他不相信，起身狂奔，想离它们远一些，再远一些，因为心底有道声音在疯狂呐喊着，“别死啊，别死！我求你们了……”然而，他的脚下就像带着死亡的印记，他印在哪里，哪里的小草就会像灰一样飞起来，然后被雨珠打落。

最终，他跪倒在地上，悲伤地嘶吼着。不是他跑不动了，而是他知道自己拥有的东西太少了，在这里，他孤独得只能与小草为伴，连月亮都抛弃了自己，他已经看不得他们再死去！

黑风再次呼啸，铃铛声再次响起，像是诅咒一样驱之不散覆水又来……

一睁眼，还是一片乌漆嘛黑的房间，老头的烟酒味很真实，让他知道自己又从梦境里出来了。

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灯光和新闻联播的声音一起涌了进来。

不知何时，他擦了擦眼角，摸了摸枕头，低下湿润了一大片。

为什么我好难过？

明明是梦……

“这是你和我心里同样的黑暗，我们都很绝望……”窗户对着的一做废弃大楼楼顶上，加强版平凡坐在围栏中，双手垂膝，喃喃自语着。

仅是几秒，他好似发现了什么时候，转头看向西边的一座高楼，淡淡一笑，脸上带着邪魅与妖异，又是自语道：

“真不巧，太阳提前下山了。”

随着他双手向后一撑，整个人在空中如躺在床榻般安逸，随后融入了浊黄的高空。

太阳起得刚好，从东边的大楼浮出了红艳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