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寒食季节出捉鬼(2 / 2)
欧阳沐大叫:“三叔!”随着声音,欧阳沐已至李生明身旁,正要将他扶起,忽听见有一阵黑风压来,欧阳沐回头看,正是白衣鬼,径直向欧阳沐一掌,欧阳沐脑中恐惧转为愤怒,一掌接下去,“砰”的一声,只见白衣鬼退了数步,欧阳沐发觉自身无事,心下大是好奇,他只觉身后有只手拖住自己脊背,回头望去,李生明已然拖着身子,将内力传入欧阳沐体内。原来空洞派有门独特内功,便是能将内力借给他人,方才李生明使得便是这门武功,这才以两人之力强于一人也。
李生明顺势倒下,如同风儿吹着草,欧阳沐立时将他扶起,回头望白衣鬼却已不在,只见地上留着还在摇晃的面具,面具里还有些没凝固的血,欧阳沐心道:“原来此人也受伤不轻。”
他并无多想,迟一步,缓一步将李生明背入房内,欧阳沐两泪流淌不断,沙哑的声音一阵阵传入李生明耳里“三叔!快醒醒!”泪水,鼻涕哗然而下,止不住的垂床,他真希望躺在这里的是自己。
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李生明深深吸纳吐气,只觉头痛无比,身体疲倦。欧阳沐见他醒来登时跳了起来,他急忙问道:“三叔,你觉得哪里不舒服?”李生明慢慢吐出三字:“浑身痛。”虚弱的声音已小到欧阳沐需要仔细聆听。
欧阳沐起身道:“我去给你找大夫。”李生明叫住了他道:“我受的是内伤,找大夫是没用的。”他用尽力气说道后“咳咳”两声,欧阳沐跑回床边拍他胸口,眼神中的欧阳沐不知所措和无奈捆杂着他。他快要哭出来道:“那我该怎么办?难道什么忙也帮不上吗?”
李生明强笑道:“男子汉怕什么!我还没死呢,等我死了在哭也不迟。”欧阳沐挥袖去了眼泪道:“我不哭,你也不会死。”
李生明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四叔教你的内功心法你可还记得?”欧阳沐泪水与头同时下点道:“都记得!都记得!心生无念,凝聚心神,气循中腹,降至丹田,循筋而无。”李生明虚弱道:“没错!你照这方法运气给我疗伤,不出半日便可好转。”
欧阳沐将他扶起,李生明盘膝而坐,却恍恍惚惚,脸色变紫,眼圈深黑,似乎随时要死,欧阳沐立即跳上床,盘膝坐下,暗自运功,待内力提了上来,一股气输给了李生明,便是这样,持续了一上午。李生明心中暗自道:“沐儿当真是习武奇才,这一时半会儿便能聚出这般多的内力,日后造诣定能比得上我。”
凉爽的清风拂过日照的烫地,挽似饥渴中的清泉,窗外柳叶柳枝随风舞动,屋内的李生明已能缓缓走路,虽然只恢复了一成,却已无生命大碍。
二人下了楼向小二要了些饭菜,饭饱后二人有并肩而行到了凶宅门前,这门显然开着,定是昨夜欧阳沐走得太急,忘了关去。他们面前走来一老一幼,小的约莫才四五岁,老的却已有六七十,那孩童脸色倒是喜悦,他见凶宅屋门开着,张腿跑进去,那老翁见他要进去,一时激动,大步跨去,一把拉住孩子还大声训斥道:“进去你就死定了!”
那还是顿时吓得嚎啕大哭,李生明上前问道:“老伯,进这屋内为何死定了?”那老翁并不想回答只道:“我吓唬小孩的你看不出来吗?”便抱着孩子回头走。
欧阳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立即箭步飞去,转眼已到老人身前,李生明急道:“不得无礼!”欧阳沐一把抓住孩子,急向屋内奔去,那老人登时眼泪直流叫道:“你要干什么?”情急之下,老人已追进屋内,见欧阳沐抱着孩子轻功上了梁柱,只听那老翁道:“使不得!使不得啊!”
老人站在下面仰望着欧阳沐,祈求能把孩子还回来,走进来的李生明叫道:“别闹了!快把孩子还给他!”欧阳沐瞥了他一眼望着老翁道:“老伯,您能告诉我这屋里有什么,我就将这孩子还您。”
那老人看孩子心切,却又怕他摔下来,哪有心思去讲故事?欧阳沐见他这般不听从,便要吓唬他,他伸出右手在孩子的“堂心穴”与“空枕穴”点了两下,孩子立时昏了过去欧阳沐向下喊道:“你讲是不讲!”老人急道:“我讲!我讲!这屋从前是一个人耕田人住的,从前他有着很俊的脸,说话又是书生吐气,却在这里干农活,当地一些恶民便看他厌恶,不知这男人从哪带回了个貌美的女子,俊男配美女自是绝配。可有些人见他好不得,几个恶民故意扰乱他的生活,男的有人看见跳河了,女的是上吊自杀了。”伸手站在原地转了一圈道:“这两人怨恨不散,回到这屋里,来惩罚那些人。”
欧阳沐心道:“是几个匪徒,却为何要向整个镇上的人复仇?实在说不过去。”欧阳沐问道:“你能肯定那女人是死的吗?”那老人坚定道:“那日,将女尸拉出来的就有我。”
欧阳沐摇了摇头,实是想不通,莫非那男人没死?他问道:“那男人呢?有尸体吗?”老翁昂着脸,好似回忆,说道:“那男人见到自己妻子死后发了疯,他疯了似的跑向河边,当时又正雨大,水急,追去的人见他跳了河,水流湍急,没人敢下去救,日后有人循下游一直找也没找到尸体。”欧阳沐道:“是了,我在问你个问题,那男人可会武功?”老人答到:“不会,否则他焉能不教训那几个匪徒?”
欧阳沐抱着孩子跳了下来,将孩子送回老人怀中,那老人满口怨言却也不敢骂,当即扭头跑出大院。欧阳沐望着李生明摇了摇头,似乎刚找到的线索断了,两人不知如何是好。李生明道:“那鬼是在五年前家破人亡,可谁又能在五年之内武功从无到一流水平呢?”欧阳沐答到:“会不会有什么奇遇?”李生明道:“不可能,就算有奇遇,丝毫内功都没有的人也练不成。”毫无头绪的两人走向茶馆歇息了一阵。
天渐渐暗了下来,李生明受了重伤,不得不提前休息,欧阳沐又在他茶里下了点迷魂药,他很快就熟睡了。在一旁坐着的欧阳沐心中阵阵疑问,不是屋主人怎么会到这里装神弄鬼?况且武功如此之高。他正苦思冥想是突然耳边传来阵阵哭声,还是和昨夜一样,只是这次声音更加凄惨,更悲凉。
欧阳沐悄悄贴着墙走到院子门前,见那门又关了起来,他双腿却有些发抖,但一想昨夜那人也是身受重伤,没准自己能和他斗上一斗。
月夜黑云之下,道路旁的树枝张牙舞爪,欧阳沐推门进去,哭啼声戛然而止,他没有犹豫,走了进去大声道:“为了给你妻子报仇就要让全镇人遭受无觉之苦,这是何理?”四周任然没有声音,似乎一切像凝固了那样的安静,欧阳沐再次打破宁静道:“冤有头,债有主,何人得罪你你便去找他,在这装神弄鬼有甚么意思?”其实他心中也不却定敌人是否是他猜测的人。
忽然听见“轰”的一声,是风吹起布的声音,屋顶处飞来一黑袍,这与上次不同,上次是白色,这次是黑色,幸得月光较亮欧阳沐才能瞧见他,欧阳沐见他飞来,心中惊恐不已,眼见飞到身前,欧阳沐猛地趴在地上,躲过这一击,那黑袍没飞多远便停了下来,晃了晃显是受了重伤。
那人回头,有奔向欧阳沐,不出五步,已奔到面前,欧阳沐虽见他掌力来的迟缓,却也是难躲,那人伸手打向欧阳沐身前,右手成掌,劈向欧阳沐右肩,双手同用,这让欧阳沐好躲,他右肩猛向后一拖,左脚随右肩猛向后一顿,身体像桥一般弯曲,这一招乃是空洞派最简单的躲招叫做“身似如虹。”黑袍见击空后,想再次提力,却提不上来,欧阳沐则身体旋转,双手平撑,似个陀螺,转到黑袍身前,黑袍见他旋转过来,伸右掌打去,却被弹开,黑袍经过这般折腾倒在了地上,想站起来却是难上至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