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嘴上架炮脚上带刀的老婆(1 / 1)
时间长了,二人便开始拌嘴。先是小闹,后是干仗,再后就是你死我活。
翠花强哟,每次开战,不但嘴上架炮,还要搞个脚上带刀,每句话都像个炸药包,不把那几间破旧的土坯房夷为平地,绝不罢休。
龙龙也不是软柿子,口诛笔伐,将她祖宗十八代,都用人渣去形容得有板有眼。
翠花嘴上吃亏,暴跳如雷,改用手脚助阵,甚至夹带长刀短棍,简直就是一场敌我双方的攻坚战。
龙母在一边干着急,实在没法子,就找来邻居把他拉出屋子,按倒儿子,熄灭战火,慢慢和谈。
翠花不服,就是龙龙被拖出门了,还要在嘴上装上弹药,轰上三炮,再往地上跺上三脚,非得把地基搞出几个坑来才肯鸣鼓收兵,哪有半个贤妻良母的样样,简直就是一个母夜叉。
龙龙对这门狼狈不堪的婚姻极为不满,续而产生了分开的念头,干脆来个惹不起躲得起,收拾行李,去了单位,找个地方疗养心伤。
翠花自然不会放过他,隔两天在家炒几个好菜,背些地中的青菜瓜果,笑嬉嬉地前来单位。
她脸厚得跟城墙转拐般,像丁点事儿都没发生一样,陪龙龙吃完饭,将屋子收拾得窗明几净,就挨家挨户送点青菜瓜果,用蜜得让人心甜到腻的话,把为了几分钱对不上号,坐在办公室,生了几天闷气的李会计说得心花怒放。为资历不够,没当上县供销系统主任的张大爷,哄得如真的就走马上任一般。还有王家的媳妇,那个把一分钱放在包中能生三个崽的家庭主妇,逗得愣是把用了一半的雪花膏,送给她作为友谊的见证。再有刘家的妹子,夸得如朵鲜花一样,是全县男人排着十里长队,非她不娶的靓女,刘家妹子一高兴,干脆要跟她结为异姓姐妹。全单位的男女老少,都一致认为翠花是个孝顺公婆,是非分明,聪明能干,全镇子打着灯笼火把都找不到的女人。龙龙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吃着碗里盯着锅里的新时代陈世美,一旦把她气走了,你这一生不是光棍也是王老五。
龙龙总觉得翠花与他是前世的冤家,两人在一起,今生不是她残就是我疯,决定解除这段错误的姻缘。
每每提及此事,龙母的脸“黑”得如块锅铁,踏脚捶胸嘴飞“沫剑”,指着他鼻子痛骂得乌云压顶不见天日:“盐米夫妻酒饭朋友,夫妻不吵两句像啥夫妻?我和你那打短命的老子,哪次不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离婚?想都莫想,睁眼往上数数,你祖宗十代哪个离过婚?你这不孝子孙要做这种缺德事,除非明天上街卖包耗儿药(老鼠药,先把我搞死算了!亏你这个挨铡刀的现世陈世美,混得这么差劲。你不要脸我还要这张老脸!”
看着母亲那老迈得有些颤抖的身躯,龙龙压抑住自己闷热的情感,突在一天晚上,背着她们,孑然一身到了东方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