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有这么艰难?(2 / 3)
梁庚兰温婉的直视着前方:“虽不是妾身亲生的孩子,也是一样疼的。”
“是吗?”沈溪年话说的很是巧妙,可沈宗括没有忽略掉,那孩子穿着的衣裳,还没得梁庚兰身边的春玉来的体面。
望着那抹逐渐消失的身影,沈宗括有些失神,她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的崔柔。
都说江南的女子玉软花柔,崔柔一如她的名字一样,娇柔温婉,可就是这样一个柔软的人,为了他的仕途之路更加顺畅,不分日夜的刺绣,将一双细嫩的手绣出了老茧,只为了换银钱供他考学。
自己考取了功名之后,丞相梁祯榜下捉婿,自己无权无势,自当是没得选择。
后来官位渐渐稳固之后,他亲自去江南接她入京,他看出来她很是欢喜的,就在看到梁氏之后,她的脸上就再也没有了笑意。
梁氏亦对崔柔十分不喜,可自己已经执意要纳她为妾,若不是崔柔家世出身不好,假以时日,平妻之位也是给得的。
在后来就有了溪年,沈溪年这个名字,是她取的。溪年,昔年,他懂的,她念的是往昔的沈宗括,念的是往昔的两情相悦,而不是高中的探花郎,当朝丞相的女婿。
即便是有了溪年,她也很少笑,亦不愿意同他讲话,每日都呆在浣溪院里,后来他又给她拨了几个丫鬟婆子过去,她都不要,身边就一个从江南带来的婢女,那婢女还带着一个孩子,她读过诗书,给孩子取名为红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她思念的,是江南吧。
他不知那时的她,心中已是郁结难消。再不过几年光阴,她就去了,自己不愿意触景伤情,也再也没有踏足过浣溪院,没有见过沈溪年,今日里一见,才知这孩子这些年,过得这般苦。
心中有些怅然,自己终究是对崔柔不住,溪年是她给他留下的唯一的孩子,自己不能再对不住了。
梁庚兰一直都在观察着沈宗括的神色,也看出了他的失神,心中升起了一股幽怨:原本以为这么多年,他对崔柔那个贱人已经没有感情了,没想到,沈溪年一出现,就又勾起了他的回忆。
这几年他对她是越发的冷淡了,行事也让她越来越捉摸不透了,可梁庚兰在沈宗括面前向来都是贤惠温婉的。
心中自然也清楚,看到沈溪年的穿着吃食,沈宗括怕是在心中对她已有不悦了,随即含笑道:“马上要入夏了,姑娘家爱好珠花首饰,赶明儿我让珍宝坊的绣娘到府上来给云儿和溪儿都做几身好看的衣裳,添置几件首饰。”
“嗯。”沈宗括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猜不出喜怒。
梁庚兰又试探着问道:“老爷方才没吃个什么,我让春玉在吩咐厨房做点?”
“不用了,我今夜还有公事处理!你不用等我了,我去书房睡!对了,那个厨房的管事,若是连府中小姐的膳食都搞不清楚的话,我看也不必留在府中了!”
沈宗括抛下一句话,带着自己贴身小厮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金露院:什么弄错了的说法,溪儿信,他可不信,梁庚兰竟然敢如此苛待柔儿与他的孩子!
“夫人…………”春玉在一旁看着梁庚兰的脸色欲言又止。
梁庚兰目光幽怨的盯着沈宗括远去的背影,他到底是误会他了,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由得他去!去将厨房管事的给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