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浴血（1 / 3）

两天后，虎贲军在一处山谷中遭遇了宇文部派出的一队斥候，战斗结束得干脆利落。在对俘虏进行了简单的拷问之后，拓跋烈下令将他们全部就地处决。

此处距宇文部不到半日路程，在拓跋超的建议下，全军进行了简单的休整。

过去几个月里，拓跋超费尽浑身解数，变着法儿地讨好拓跋烈。他从军多年，本就擅长察言观色，又对各种阵法、计谋滔滔不绝，很快赢得了小汗王的赏识。虎贲军作为拓跋烈的私人部曲，不必遵守刻板的晋升制度。拓跋超如愿被提拔为虎贲军的副将，一个月拿的饷银抵得上过去整年。

根据俘虏们的招供，宇文部对敌人的入侵已有所准备，一旦斥候停止传递消息，他们的军队就会立刻集结。因此，虎贲军必须赶在消息泄露之前，以雷霆之势剿灭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叛贼。

“没想到，宇文部的汗王可真够固执，非要与我拓跋部作对。原本他只要跪在我面前表示臣服，倒也不是不能留他一命。”拓跋烈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

拓跋超连忙点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用各种恶毒的词汇对宇文部汗王的愚蠢行径进行了挖苦和讽刺，直到拓跋超被逗得哈哈大笑。

他的确很擅长猜中小汗王的心事。

在翻越过一座矮山后，宇文部那矮小的城池出现在众人面前。贺为益眯眼望去，数百名骑兵正在城池前方的空地紧急集合，慌乱之中，甚至没人想到要关闭城门。

拓跋烈哈哈大笑，对手的弱小让他信心大增，他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副将发起进攻。拓跋超心领神会，随即吹响了手中的号角。

群峰震动。

所有的骑兵都开始加速，他们接二连三地超越了拓跋烈所在的方阵，嘶吼着向敌人发起冲锋。

刹那间，战场上尘土飞扬。

几轮齐射之后，队伍前方的弓手迅速向两翼散开，为后面的同伴让出通道。贺为益手执长槊，跃马上前，马闯和令狐尘二人迅速跟进，在左右两侧为他清除掉那些致命的冷箭。

狂风不断在贺为益耳边呼啸，很快，他已经能够看见敌人铠甲上狰狞的兽头。贺为益大吼一声，将胸中浊气一扫而空。

长槊被灌注了全力，在二人错身而过的瞬间，它被笔直地插进了宇文部骑士的胸膛。

这已经不是贺为益第一次杀人，但他将永远记得对面这名骑士在临死前的神情。

那是一双略带茫然的眼睛，似乎丝毫不知道死亡已经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