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三)(1 / 3)
易禾好心地掰着手指头提醒着,笑得张扬又幸灾乐祸:“只需三日,我们的向大人就可以变成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普通姑娘了呢。”
“你不要听她的蛊惑,现在就走,回到安全的地方!你听话,你要听话啊!”
风雨不动的向沂见到季青屿顿时慌了神,重心不稳扑倒在地。
不顾无力的手脚,就算是费力匍匐也要靠近季青屿,生怕季青屿在易禾的循循诱导作出什么傻事。
季青屿只看了一眼就扭着身子,不敢再看向沂,哀怒与痛心占据了全部。
一向无所不能的向沂不该困在阴冷潮湿的小小地牢里。
她可以站在朝堂上舌战群儒,可以骑马浪迹江湖,可以在家围炉煮茶。
向沂可以有成千上万种样子,唯独…唯独不可以像现在这样那个跌落泥泞中受小人凌辱。
向沂的手已经握住一根铁栏,借着支点一点点撑起无力的身子。
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都在叫嚣着精疲力尽,即便满头大汗淋漓,向沂也要站着出现在季青屿面前。
“乖乖听话,快些回去。”
一日滴水未进的向沂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般沙哑低沉,脑子早就停止营业,却还是下意识一遍遍重复着,呢喃着,祈求着。
季青屿的心脏绞痛着,像是生锈的粉碎机,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痛感也在不断地加强。
在向沂看不到的地方,季青屿顿觉喉头哽咽,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几下,嘴唇忍不住哆嗦起来,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手臂上。
“好一场郎有情妾有意的感人戏码,只是我让你进来可不是诉衷肠的。”
易禾上一秒还在感动地擦着脸上并不存在的泪水,下一秒就厉声喊来狱卒,要他把今日份的软筋散拿来。
向沂费力拿起,不想被季青屿看到她更为狼狈的一面,仰头就要喝下去。
季青屿将手从栏杆间隙中伸进去,抬手打翻了向沂手中的碗。
连续喝了多日的软筋散,向沂连这点力气都受不住,仰面倒在地上时忍不住用双手捂住整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