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窦顿生(二)(1 / 2)
向沂昏昏沉沉间问出声,季青屿为她搭上外衣的动作一顿,听着向沂的呼吸声重新绵长,才将衣服轻轻搭了上去,细心地掖了掖边角。
季青屿坐在那里看着向沂的睡颜良久,目光缱绻地一一描摹着她樱红的唇,颤动的睫毛,秀气的鼻子,却在她醒的前一刻离开了。
向沂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微弱到窗外来的一阵清风就让它消失得无影无踪。
肩上的外衣明显不是女子穿的款式,向沂捏着衣领一脸复杂,季青屿何时到来又何时离开的她全然不知,一心沉在那场梦里。
向沂被分成了两半,一半说着十几年的感情不会骗人,他心里是有你的,另一半则在说着不坦诚的感情对不起她的深情,长痛不如短痛。
向沂一拳砸在桌案上,十指连心的痛稍稍拉回来几分理智,不至于狼狈不堪地出现在别人面前。
“很快我就能拿到解药,这样即便是先前的药物失效我们也不会被迫分开。”
季青屿依然是一副淡淡的神情,口气轻柔,温声如玉,似乎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穿过那层淡然和随意窥探到他真实的内心。
向沂突然想起前世借着喝醉挽住他的脖颈,随口问起世界上有没有能让他不需要带着假面,展露真实自我的存在。
那夜的月色太温柔,那晚的酒太醉人,向沂被酒精润湿的眼睛中尽是迷离,只能看到季青屿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真切他的答案。
蛊虫解或不解与季青屿而言真的重要吗?
向沂不想在心底给季青屿定罪,不想用那些想法去玷污上一辈数十年的感情,但是仍然抵挡不住源源不断的猜疑和假想。
向沂的眼神落在季青屿身上时,心底无端出现一点迷茫,不知现在的两人该何去何从。
“是身子哪里不舒服吗?”回过神时,季青屿已经蹲在向沂旁边,拉起她的衣袖就要把脉。
解药失效的那一刻,疼,疼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疼到向沂根本无力挣扎,只能白着一张脸倒在桌旁。
向沂下意识咬紧下嘴唇,额头布满丝丝冷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季青屿被突然的变故吓得一愣,看着向沂残留着鲜血的嘴唇才伸手扒开她的牙齿,将手指塞进去防止她咬到舌头。
季青屿靠近的那一刻,向沂感觉到全身似乎被千千万万根银针狠狠地扎入血肉,又被利落拔出,就连心脏都被重达千斤的锤子下死劲敲击着,世界变得天旋地转起来。
向沂如同失水的鱼般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疼痛却像浪潮一般一波波涌来,几乎将她逼疯。
还是川柏率先反应过来,情况紧急下扯着季青屿的后衣领将他拉开,眼疾手快把筷子塞进向沂口中,一气呵成也满头大汗。
向沂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一般靠近地府,眼前的一切都带着重影,身子软的像一团棉花,连移动都成为了奢望。
“主子,解药失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