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劈波斩浪（3 / 4）

居巢湖西岸，淝水渡口，近千艘战船靠着岸边一字排开，一眼望不到头。赵川想起了那首诗句：“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这些战船有一大半都是花重金向居巢国水军租借而来。居巢国紧邻吴国，造船术都从吴国习得。最大的战船名曰“大翼”，长十二丈，可载百人；次大的战船名曰“中翼”，长十丈，可载七十人；最小的战船名曰“小翼”，长九丈，可载五十人。

含山城五万主力部队倾巢而出，足足花费了一天时间才将粮草辎重装载完毕。“大翼”旗舰上，斗叔敖一声令下，千帆竞发，浩浩荡荡地向着百里外的居巢湖东岸驶去。

一路上顺风顺水，不到半个时辰，船队已行至湖中心。再有半个时辰就能抵达东岸。

此刻赵川正站在斗叔敖边上，“大翼”旗舰的船头。正值午时，天却阴沉沉的，茫茫无际的湖面飘起了薄雾，宛如仙境。

斗叔敖指着湖面，说道：“小川，你看我军一路顺流而下，不费吹灰之力。你太多虑了！”

赵川嗯了一声。此刻湖面确实看起来风平浪静，看来这一行运气不错。

前方领航的“小翼”战船上有火把挥动了起来，是提醒后方船只前面有岛屿，需要注意避让。

薄雾中隐约现出一座小岛，船行至附近，可以看到岛上除了一些怪石，竟寸草不生。过了这小岛，忽然感觉船晃得厉害了一些，风也变得迅猛了起来。这小岛仿佛一条神秘的分界线，西面风平浪静，东面风急浪涌。

又行了大约十里，雾变得更浓了，先是渐渐看不清隔壁的船只，接着船头都看不到船尾了。

再往前约十里，浓雾突然凭空消失了，天上却开始下起了雨，从濛濛细雨很快变成瓢泼大雨。风也更急了，吹得船帆猎猎作响。

船舱里的划桨手们能明显感到手上一下子都不用使劲了，风吹得船飞快的破浪而行。但他们高兴了没有多久。

风向忽然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忽东忽西，忽南湖北。随之雨也忽然变小了。

常年在湖上打渔的居巢国向导吼了起来：“是水龙卷！水龙卷要来了！”

他话音未落，船上众人忽然听到了一阵阵龙吟声。隐约可以看到前面水天相接之处，狂风卷起的一排排巨浪在空中旋转了起来，竟与天上的黑云连成了一片，仿佛是天幕破了洞，一条条巨龙自水中飞腾而上，直入云端。

楚国的将士哪里看见过这种场面，纷纷聚到船头，冲着那几十条腾空而起的水龙或呐喊或欢呼，都以为看到了天降祥瑞。

居巢国向导却焦急的说道：“斗将军，这水龙卷非同小可！趁现在快快停船靠岸！亦或是调转船头，到之前的小岛后面避一避！”

斗叔敖见风向已经逆转，狂风之下船队已不得不收起了风帆，而条条水龙更是借助风力，直逼船队而来。此刻他终于意识到了天地的力量究竟有多大，于是传令下去，船队立即转向，朝北岸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