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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迷蒙只见路灯悬在头顶，中心是刺眼的明黄色，中间是稍显暗淡的酱橙色，边缘的位置则是更暗的紫色光晕，天空则是被五光十色的炫彩点亮。

视线挪动转向一边老孔，脸色有些青灰总体还是健康的红色，脸颊处清晰地蛛网的状血管忽明忽暗，血液也流动地太快了。略带粉色荧光的发梢在灯光下晶莹剔透，只是老孔晃动的太厉害了，一片片的残影都有些看不清了。

眼球内部的酥痒，使得眼皮不自觉地眨动。

再睁眼时，视线中又涌现出了无数种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色块，就像沾满各色颜料的色盘落入清水中，在水中蔓延交错、融合、分离。扭曲诡谲的画面使得大脑一时间根本无法处理超载的信息。下意识地自我保护闭上眼，原本应是漆黑空寂的画面却被覆盖在眼球之上的眼皮血管所替代，包裹在眼皮之下的眼球疯狂转动想要去躲避看见任何东西。

生理性上的不适使得夏一石直接呕吐起来，耳边是没有尽头的嗡鸣声……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夏一石猛地被扯回现实，心有余悸地环顾四周，使劲地揉搓双眼，视线除了还有些发花之外，基本恢复正常。

“老孔。”

虚弱地抓住孔翟的手臂挣扎着想要站起身，顾不得可能会沾到身上的秽物，孔翟死命地将他拽起。将左臂勾到自己的肩膀上，孔翟就这样搀扶起几近虚脱的夏一石。

“还能走吗？我先送你回去。”

“等等老孔！我看到了，看到了它藏的地方，我们得赶紧过去。”

夏一石紧紧抓住孔翟的衣襟想要极力制止老孔。坚毅的眼神让孔翟一时间不禁产生了错觉，此刻身边的夏一石似乎与记忆中另一个人的影子相互重合。

[我们赶紧过去!]

“发什么疯！跟我走！”

几近咆哮的怒斥从孔翟口中发出，双手更是牢牢钳制住夏一石硬拉着他就要去医院。然而顽石一般的他任孔翟如何拉拽都不曾挪动分毫。拗不过的孔翟只能放弃，“等林老师来我们就去，好吧。”

回之以微笑，算是答应了下来。

低垂着脑袋，脱力地坐在马路牙子上再也走不动半分，刚才的一切对于身体的负荷显然不是短时间内能缓过来。接过孔翟递来的水，本应寡淡无味的清水，在入口的瞬间浓重金属与硫磺味在口腔中炸开。刺激性的味道让身体本能排斥，噗地全部喷了出去，后续的连锁反应便是胃部强烈地痉挛，胆汁上涌，苦涩与灼烧感在口腔内急剧扩散，又是一阵强烈的呕吐，吐出少量的口水与胆汁的混合物。

孔翟此刻能做的只有抚着夏一石的背顺气，不至于被呕吐物堵塞喉管。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中，一辆破旧的五棱面包车一个急刹便停在二人面前。“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