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贵如油(1 / 4)
渭城在一个偏辟的地方,前后有四人到了南向某处屋外,屋外有一片小石坪,坪外围着一圈简陋的篱笆,婢女和校尉站在篱笆外向里望去。
顾言安静或者可以说是安逸地躺在一张竹躺椅上,眼神瞅着天空,待宁缺提着烧鸡回来时,顾言什么都没有说,宁缺也没有在意,只是将烧鸡放到厨房,便十分狭义地躺在顾言另一张竹椅上。
顾言略一沉默,端起手边的米酒一饮而尽,举着空酒碗望着天地四周,想着敬颂时,却发现了站在栏杆外两个人,顾言侧看了他们一眼,听着他们说的话,从竹椅上起来,便走进了屋里。
晚上,在渭城某处的房间里,那位穿着破袍子的女生正在闭目养神,宁缺则是躬着身子和女子在谈话,自己满是不解,而对方却满是理解,让宁缺疑惑在疑惑。
“您似乎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他疑惑问道:“为什么?”
顾言依旧如故,紧闭着眼睛,缓缓说道:“长安这么大,渭城这么大,你不去看看,我想你心里不会甘心的?”
宁缺看着面前的顾言,怎么说呢,总是有几分帅气的男子气概,有着女生应有的妩媚,那几分英武和妩媚的感觉总是让宁缺不自觉的出神。
看着近在咫尺的顾言,宁缺的眼神又是一阵发愣。
宁缺沉默了很长时间,小声说道:“那个人,好像不喜欢我,或者说我去了长安,去这么早的长安,在那里又能干什么呢?”
“你怎么不说,我也不喜欢你呢,你还不是一直待在我的身边……你有心事,还是你觉得这一趟去了之后,再也回不来了。”顾言睁开了眼,看着有些踌躇的宁缺,低声说道。
宁缺没有回答,低头看着拿一本破旧不堪的太上感应篇,手在不断翻着,顾言听着萦萦悉悉的翻书声,转头看着坚强而又沉默的少年。
“那个车队还有那个方向,应该从北方而来,草原还在打仗,你觉得她是谁呀?”
宁缺抬起头来,神情极为复杂,看着面前可以说什么都猜的准的她,宁缺摊开双手说道:“你什么都知道了,还来问我,再说全渭城现在还有谁没猜到他们是谁?”
顾言沉默,想着以大唐国力之强,兵锋之盛,无论是面对草原蛮族,还是面对中原其余诸国,从来不会考虑和亲这种带有屈辱性质的政治手段,无论是三年前草原初现不稳,还是唐国公主远嫁草原的事情,顾言在西陵也只是略有耳闻,顾言不在意,因为太过于遥远。
给那位金帐单于做续弦,此事一朝传出,天下震惊,坊间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一些不好的言论传入西陵,西陵也都将此事沦为的笑谈。
唐国不畏惧战争,更不会惧怕那些蛮人,公主远嫁敌人是极为屈辱,但没有谁会拒绝和平这种上天赐予的礼物。
这是一个动乱的时代,并不和平的年代,是我们身在的国家,给了我们同于其他国家人的和平和安宁。
没有人能拒绝和平,唐国人先是愤怒,后是感激,种种情绪到最后,渐渐变成了内心深处不便与人言的一丝尊敬。
宁缺是个普通军卒,自有意识的时候,便是这世界万千其中一个人,从小经历过生与死的苦难,对于他来说,不知道能不能理解刚才将军的复杂情绪,也不知道能不能理解顾言的刚才的沉默。
宁缺看着有些沉默不语的顾言,低声说道:“你去长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