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哈巴,人间烟火无处不在(2 / 5)
我们这些人平时没事就和外国人坐在一起吹牛,他们最喜欢的话题就是姑娘。中国工人平时就爱教外国人说些磕碜话和脏话。外国人也愿意学,尤其是这个那扎尔,小伙子很机灵,学几句就记住了。有一次我听他竟然用汉语唱歌,用汉语加上他们自己国家的歌曲调子编出的歌瞎唱,听着是汉语,但是不知道啥意思,我仔细一听,惊呆了,原来歌词是“什么玩意儿!不过这个家伙确实挺厉害的,还有很多脏话垃圾话就不能在这里叙述了!
那扎尔和老米沙用一个罐头瓶子带的通心粉(makapohы),放在烧的暖暖乎乎的炉子上热(我当时很奇怪,难道这个玻璃瓶子不会被炉子烫炸?,还有两个鸡腿(okopoчok),俄罗斯的鸡腿一般都很大,其实是连着身子的,然后带一个鸡屁股,他们一般会用盐水白煮鸡腿,放点调料。几个煮小土豆(kaptoшka),蘸点盐,半个面包切成片,几根俄式酸黄瓜(mapnhoвahhыeoгypцы),用装manohe3(一种酸奶油,类似沙拉酱,味道很好的罐子装的红菜汤(6opщ)。这种汤在国内叫“罗宋汤”,不过国内都是用西红柿和番茄酱做的,不怎么好吃。这里的红菜汤才是正宗的,都是用红甜菜(cвekлa),大头菜(kaпycta),胡萝卜(mopkoвь),猪肉(cвnhnha)或者鸡肉(kypnцa),土豆小火慢熬出来的,味道浓香,营养健康,俄罗斯老百姓家家都吃这种菜汤。
看他们吃饭没什么劲,我就出来拿起斧子劈了一气木头,在国内没怎么劈过木头,不懂劈木头的方法。在俄罗斯斧子分两种,劈木头的是用那种很钝的斧子劈,俄文名字是“koлyh”。如果是很锋利的斧头(toпop),一斧子下去,就直接砍进木头,拔也拔不出来,所以需要钝的,用冲击力把木材震开。
木头劈的累了,我就爬上塔吊,吊车司机瓦列拉在上面工作,我是抱着锻炼口语的目的上去的,两个乌兹别克斯坦人的口语不咋好,我担心他们把我给带偏了,一般就找俄罗斯人练口语。
原来的女司机玛莎已经走,现在就瓦列拉一个司机了。
“3дopoвo!”我打开车门,钻进吊车,和瓦列拉打招呼。
?3дopoвo!kakвчepahoчьюгpy3nлn??瓦列拉和我打招呼,然后问我昨天夜里的车皮装的怎么样。
?tыжeвnдeл,hopmaльhomыгpy3nлn,пpoctooчehьyctaл!?我打了个瞌睡,然后说道“你看得见的,我们装的挺好的,就是很累!”。
?ectьcnгapetы?ymehrkohчnлncь?瓦列拉看了我一眼,然后问我有烟没,他的抽完了。
?hea,tыжe3haeшь,rhekypю,дaжehnkoгдaheпoпpo6oвaл,nmhehehpaвntcrprдomhonkypntь!?我瞥了他一眼说“没啊,你知道的,我不抽烟,我都没尝过,我更不喜欢在我跟前抽烟”。
“xexexe,hyлaдho,пpnhecn,пoжaлynctacnгapetы”瓦列拉一顿大笑,都笑咳嗽了,然后让我下去给他去找烟。
“het,cпacn6o3axopoшee3aдahne”我看向了窗外,沉默了5秒钟,然后对瓦列拉说“不了,谢谢你的好任务”。
我心想“我好不容易才爬上来的,想着和你练练口语,昨晚干了一宿的活,累坏了,你倒好,让我给你去找烟,找到烟,还要爬上来,再闻着你呛人的烟味,我才不惯着你!”。
然后是尴尬的安静,我忍受着瓦列拉的狐臭味,看着窗外的景色。昨晚下了雪,估计有十公分厚,外面已经银装素裹了,货场外面到处都是雪白的世界,远处几课橡树上有个喜鹊窝,喜鹊站在窝顶上,爪子蹬来蹬去的,不知道是不是在清理积雪。
树的左边是一个不大的村庄,房子都是用木材做的,屋顶尖尖的,远远望去就好似童话剧中树精灵的小房子,从烟囱中冒出缕缕炊烟。马路上的积雪已经清理掉了,一个俄罗斯少妇走在路上,上面穿着大衣,下面穿着牛仔裤,头戴普通的白色毛线帽子,用绳子拉着一个雪爬犁,上面坐着她的小宝宝。
两个俄罗斯大叔,扛着冰钎领着狗,应该是去河上打鱼,把冰层用冰钎凿出洞来,放下鱼钩,就可以钓鱼了。一个“俄罗斯酒鬼”栽栽愣愣的走到两个渔夫面前,说着什么,两个大叔无奈的冲他一挥手,就走了,留下酒鬼看着他俩的背影,一顿咒骂,还从原地跳了几跳,然后竟然走向了拉着孩子的少妇。少妇并没有理会他,看也没看一眼,拉着孩子走过,酒鬼逗了几下孩子,见没人理他,就又晃晃悠悠的走向一个小商店,应该是又去买酒了。
在俄罗斯有很多这样的酒鬼,自从他们染上了酒瘾后,就不能自拔了,整天的就想着搞到钱,去买酒,喝醉了得哪儿睡哪儿,然后在去想办法搞钱,去买酒,再喝醉。最讨厌的是,他们会向人耍酒疯,尤其是遇到中国人,更是如此。我在俄罗斯工作的几年,没少看见酒鬼,烦不胜烦。
我从吊车上下来,走到食堂,地上一条大马哈鱼(keta)放在水桶里解冻,这条鱼可真大,一半在桶里,一半在外面,嘴里的牙齿带勾,面目狰狞,不过味道肯定是鲜美无比,小的时候有一年在我大姨家吃过,我自己家肯定是舍不得买这种贵鱼吃,最多是过年的时候买些鲤鱼吃。
半扇鹿肉放在地上,吕云龙正用锋利的刀子片下一片片的生肉,说是晚上蘸烧烤料生吃,一边片,嘴里还边吞咽着口水。今天倒是没有万年不变的排骨和鸡腿了,大伙都吃腻了。桌子上摆放着各种果汁(cok和俄罗斯酸黄瓜(mapnhoвahhыeoгypцы)、腌蘑菇(coлehыeгpy6ы、鱼子酱(nkpы)、鱼干(cyшeharpы6a。宋伟把芹菜切成段,然后下水焯一下,看看我嘿嘿的笑一下。孟明在切牛肉(гoвrдnha,李军坐在一个矮凳子上,用盆子洗各种蔬菜。
张阳一边给一只从村子里的俄罗斯大婶那里买来的杀好了的笨鸡拔毛,一边还在说着馒头的事情,李健仁说馒头不好吃,但是这个吃货没吃着,不肯罢休。
我说“Чemвamпomoчь?”中文是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吗?
“快快快,你洗一会,我腰受不了了,你洗,我去搬酒,好几箱子呢!”李军从小板凳上站起来,伸了伸腰,对我说道。于是我坐下来开始洗菜。李军从走廊里搬来几个箱子的啤酒(пnвo)和伏特加(вoдka)。看来晚上要大喝特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