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秘密的代价(1 / 2)
母鸡被少年炽热的目光盯道浑身颤栗,仿佛失去逃生的本能,呆呆的站在那里等到少年大展身手。
少年将母鸡抱在怀中,轻轻抚摸并喃喃自语:“鸡兄大可放心,小弟苦读医术数天,手法已是炉火纯青,定不会叫你受到半分疼痛;万一出了差错,也会将你熬成一锅浓汤,成为一只有所作为、死得其所的鸡。”说着便提针刺向其中庭。
少年未练过针灸之术,施针的手段极为拙劣,只不过照着李郎中每日给他施针之法,照葫芦画瓢而已。李郎中的金针乃是软金所制,非特殊手法不能使用。少年用力稍大,那针顿时就弯了,再也刺不进去,只得拔出来又刺。自古以来针灸执法,决无出血的道理,但他这么毛手毛脚地一番乱搅,母鸡中庭穴顿时鲜血涌出。
这一失误终让母鸡回魂,一声比公鸡打鸣还要嘹亮的惨叫响彻长街,惊得魂游天外的郎中丢掉手中蒲葵扇,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少年回过头来,见李郎中双手负在背后,悠闲自得,笑嘻嘻地瞧着他弄得两手染满了鲜血。少年问道:“师傅,它中庭流血不止该如何是好?”李郎中道:“我自然知道止血之法。可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现在将它血放尽,省的做饭时再放一遍。我这才是帮你。”
少年知道再跟他多说也是无意,只是徒然白费时光,入内找了些地锦草,涂在母鸡中庭穴上出血处,止住了血。心想金针太软,自是用不来的,这时候也没处去寻找别样金针,便是铜针铁针在这打扫一月有余的药铺里也寻不到一枚。略一沉吟,去折了一根竹枝,用小刀削成几根光滑的竹签,在母鸡紫宫、中庭、关元、天池四处穴道中扎下。竹签硬中带有韧力,刺入穴道后居然并不流血。随后少年在金针与竹签来回切换下渐入佳境
小有收获的少年不在试手,走入厨房,手起刀落,结束了它满是痛苦地一生。晚饭时,李郎中不经调侃起鸡肉甚是入味儿,多亏它身上密密麻麻的针眼。
夤夜。少年正沉浸与幻境中时,忽地听到两轻一重地叩门声,当即坐起身来,想要到门前通过门缝打量半夜求药之人。可李郎中尽比他还快,等他开到门前,李郎中已座至堂前,开始指挥他搬开门板。
一位满身尘土、面色苍白的女子在一个丫鬟打扮似的少年服侍下踉踉跄跄走入屋内。少年暗自观瞧,女子束发簪子随意收拢凌乱的长发,前额几缕发丝遮住脸庞,像是幕布一般特意阻隔他人探寻容貌的目光,遮掩相貌后的秘密;衣着虽然布满灰尘与暗红色的血渍,可穿在她的身上却不显突兀。若是收拢发丝,洗去脸上尘土,不在意苍白的脸色,这身逃难装束在这位女子身上定能展现出不该有的雍容华贵。
狼狈的女子刚刚坐下,便从身后包袱重取出两块金砖,放置李郎中面前,虚弱的开口道:“大夫,给我张别的脸吧,我只求从次隐居市井,做个普普通通的人,过平凡的生活。”
“是谁告诉你我的踪迹?”李郎中并不在意此时在烛光下正熠熠闪耀的金砖,仿佛它们和脚底踩得青砖无二,更关心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子是谁介绍而来,又带有什么样目的。
“一位算命先生。”女子仿佛知晓什么,不急不慢的回答道。
“可有凭证?”李郎中嘴上客气的说着,可在心中早已暗骂道:这个阴魂不散的戏命师,又给我找麻烦。
“他只告诉我来此处如何做,其他凭证之事未曾提起。”
“这女孩是什么人?”
“我的侍女。一个小哑巴,不识字,请先生治病之事绝不会从她口中传出,请先生放心。”
听完女子叙述,李郎中又仔细打量一番女子与她口中侍女,缓缓站起身来,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带着众人走向后堂。又在少年惊愕的目光中,将手深入灶台,在其内壁某处轻轻敲打,随后堆柴火处一道暗门被悄然打开。
姜嗣看了看灶台,又看了看因暗门打开而四处滚动的木柴,心想平白无故又多了新的活儿,真是晦气。
众人走入暗门,进入甬道。
黑暗总能延展人们面对恐惧、惊慌、颤栗等一系列的感觉,身处黑暗,微弱的火光能照亮的视野中是有限,看不到的尽头与众人踩在地面发出的声响迷糊了时间。
不知走了多久,众人已然出了甬道。走在最后面的姜嗣回头看了一眼,那座来时峥嵘的城池悄然立于身后。复行书里后,众人来到一处农家庄院。李郎中随手一指,告诉女子在里边进行清洗,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去隔壁屋子寻他。
一阵等待,女子缓步走来。
“你想清楚,一旦喝下此药,再醒来,你就会成为另外一个人。”李郎中再次确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