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解围(3 / 4)
不要打我了,我想上桌吃饭。
父亲叫刘三火,母亲叫郑翠,我叫刘康。刘康,不要忘了。
……
字迹歪歪扭扭的,甚至有错字,明显是不同的孩子写的,他们曾经用眼泪干涸的双眼仰望天空,仰望那些大人,只敢把稚嫩的话写在隐蔽的角落。
可惜,他们都没等到那一天。
没等到有人接她们回家,没等到上桌吃饭,没等到自己还记得,我叫刘康。
好在,他们睡着了,被打残的下半身,被毒哑的喉咙,被挨的拳打脚踢,永远都不会痛了。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楹啊。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声。琴声儿轻,调儿动听,摇篮轻摆动动啊。娘的宝宝,闭上眼睛,睡的那个睡在梦中啊。
……
这时,芦苇荡里传来脚步声。
几十个官差簇拥着一顶青绸大轿走进,轿子停在瓦房前面,轿旁绸缎幞头的男子,弓腰上前,掀起帘子:“大人,到了。”
路行善哼哼唧唧了会儿,从轿子里钻出来,也没理他,只捂住鼻子,瞅了瞅脚下的芦苇:“怎么到处都是黑灰?脏了本官的官靴!”
“大人您请!”男子毫不犹豫的跪下,撩起衣衫下摆,铺在路行善脚尖前。
路行善这才踩上去,摸了摸中午吃了八宝鸭子还没消化的大肚,看向烧得黑乎乎的瓦房,还有瓦房前的二人。
“抓了吧!和许器勾结,犯下贩卖良民的大罪,如今还杀人灭口,死不足惜!”路行善冷笑,觉得很累。
要不是和柳十寸争来斗去,要上面看到自己的表现,这种缉拿要犯的事,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出面,一句话的事,如今伤筋动骨,中午吃的八宝鸭子估计要消化不良了。
几十个官差凶神恶煞的冲上来,将二人擒住,木枷和脚锁竟然是提前备好的,尺寸都是合的,迅速押了二人。
金明微的脸被熏得黑黢黢的,披头散发,浑身鲜血,她没有抬头,嘶哑一字:“……我?”
某个她最怕的猜想,到底成真了。
最近一连串发生的事,犹如一张大网对准了她,从一开始就如同陷阱,诱她深入,自投罗网。
而今天的芦苇荡也更加证实了某个猜测:她的身边有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