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4）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入了我的脑海，我忽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我瞪着叶放，他抬头茫然，不知所措地看我，我们对视一阵，他渐渐明白了我的意思，脸色变得郑重起来，手中草料掉在地上。

我说：“你今天怎么没带着你的剑？”

他无声地点头。

我转身去了我的实验室，找到了第三十七号火药做成的三个竹筒手雷，这是这段时间我试验出的威力最大的，火折子我一直随身携带。

等我回到了杜云僧面前，他还在吃东西，不紧不慢。

我说：“杜师是来杀我的吗？”

他的眼中露出一层迷茫，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说话。

叶放已经带着四个家奴侍卫跑进来，手中刀剑并举，杀气腾腾。杜云僧吓得陡然起身，退后几步，说：“叶隐，我以你为友！你这是做什么？”

我一手拿火药竹筒，一手晃晃火折子，盯着他说：“谁派你来的？许诺给你什么好处？”

他愣了愣，身形忽然松垮下来，脸上一阵凄然的笑容，“道心将泯，合该受此侮辱。也罢，你们动手吧。”

我看向叶放，叶放目光一凛，身如游蛇般掠到杜云僧身侧，长剑一击直刺脖颈。

杜云僧下意识地歪头耸肩，这一剑刺中了他的肩膀。

叶放一击即还，弓身站到我身旁。

杜云僧闷哼一声，手捂着肩膀慢慢坐倒。叶放这一击本是试探，他伤得并不重。

杜云僧神色颓然，悠悠说：“修行以来，老夫数十年没有品尝过疼痛的滋味了。今日，也是合该有此报应。”

叶放挺剑，想要再次刺击。我拦住他，说：“杜师，你的道心坠尘了。”

“是。”

他慢慢地说：“从你我二人雨天相见那天，我便道心不稳，之后数月，功法一直在消散。我拼命苦修，奈何道心已破，我已无力回天。”

我心里略略安定，拍拍叶放示意他不要太紧张，然后说：“小子何德何能，竟让你苦守数十年的道心破败了？”

“不是你。”杜云僧仰头说：“是你带着的那只黄鹂。老夫第一眼就看出它不是凡物，那是岐山上凤巢中的神鸟！如此神物，竟然被你这样一个无知顽童玩弄股掌之间，丝毫不知其神奇之处！老夫……老夫……，两头仙鹿是老夫在太行山苦寻三十年才遇到的，已视若珍宝，那神鸟……它不该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