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5）

天边飘着一抹薄薄的云，午后的阳光并不温暖。

黄三儿刘耿他们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糟糕心境，一个一个大气都不敢出，轻手轻脚地做着自己手头的事情。

“如果杜云僧有什么异样，你不要犹豫，一枪打死他。”我对叶放这样说。

叶放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方兽医走后，叶放建议再去邯郸城里找一个兽医来，如果没有好的，那就再去央求叶红锋到乡下去找。他的建议被我拒绝了，这样太浪费时间，我觉得小黄已经等不及了。

而且，我下意识地不想和叶家产生更多的关联。

我和叶放带着小黄来到小花园的草屋里，杜云僧仓惶站起来退向墙角，目光游离地看向我们。

叶放守在门口，我做出友好的表情，邀请杜云僧和我对坐下来，然后说：“你说曾跟随江南术士学过些治疗禽鸟的手段？”

杜云僧有些不知所措，他努力地猜测着我的意图，缓缓点头。

他一如既往地怯懦软弱，像是一滩臭泥巴，我已经没有耐心和他讲太多，咬了咬牙，把小黄托出来，说：“你看看神鸟是不是生病了？”

杜云僧露出惊诧的表情，慌乱地摆手，断断续续地说：“不……不，我的心魔……我不能……”

“去你妈的心魔！少废话！”

我轻喝一声，“你既然知道败血虫，就必定知道医治的办法。你给小黄治好了病，我以后天天给你吃肉，就算是放你离开云宝山也不是不能商量！如果你敢动别的心思，我把你剁碎了喂狗！——我说到做到。”

在我森厉的目光注视下，杜云僧唯唯诺诺地答应。他颤颤巍巍捧起了小黄，细心地端到自己眼前观察，神情也慢慢平静下来。

或许是因为他动作轻柔，小黄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抗拒，只是双翅无力地摊开，蜷缩在他的掌中。

我和叶放紧紧盯着他，我看到叶放已经把手摁在了剑柄上。

杜云僧目不转睛地看着小黄，目光专注神情凝重，像是捧着一尊至高无上的神像，又像是捧着自己仍在跳动的心脏。他嘴唇快速地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仿佛在祷告，仿佛在安慰，又似乎是在吟念术士神秘的咒语。

许久之后他才慢慢把小黄放到桌上。

他抬头看看我，脸皮似乎想要笑一笑，却没有成功，脸上呈现出皮笑肉不笑的尴尬效果。然后他伸手捏向自己的衣领，手指在麻布衣领中捻着，慢慢抽出一根五六公分长的细麻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