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3 / 4）

杜云僧继续西逃，已经深入人迹罕至的太行山深处。李昂辛畅没了仙鹿不敢再追，叶放却不愿放弃，跟踪杜云僧和神鸟踪迹向西追去。

我知道，小黄已经找不回来了……

——叶放是不是傻？他为什么不回来？

五天后，叶红锋带队返回云宝山。七天后，叶红莲的两个得力干将，名叫李昂和辛畅的杀手也返回了云宝山。他们满脸都是懊恼的神色，隐隐地却有种“老子和神鸟战斗了三百回合”的自豪感，摆出惋惜神色同时，绘声绘色向同僚介绍这几天的追踪和战斗过程。

讲述者故作高深，听众们津津有味。

三月十八，派往上党的精锐回到云宝山，报告杜云僧已飞过上党潞州一带，向西去了太岳山，他们急着回来报告，并没有发现叶放的踪迹。

叶家兄妹商量之后，判断没有再追及杜云僧找回神鸟的可能性了。邯郸城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叶红莲先带着李昂和辛畅二人下了山。

叶红霜来安慰我，说叶红锋已经再次派人去了潞州和晋州，他们已经不再妄想找回神鸟，主要的任务是去接回叶放。

“阿放是个死心眼，做事情一根筋。没有大哥的命令，他会一直追杜云僧的下落，就算追到波斯国也不会放弃……傻子……”

我也觉得叶放傻，我自己都已经放弃了，他为什么还要坚持？

不就是一只黄鹂鸟吗？不就是一只凤凰吗？既然是神物，那就自当是有德者才能拥有，我又何德何能呢？

我对于前世世界的眷恋，我对真正父母的思念……有那么重要吗？

这只鸟不过是碰巧跟随我一起穿越了而已，它只是一只鸟，扁毛的畜生，未必知道我把它当做和前世世界的纽带，当然也更不知道我把它当做是朋友，——几乎唯一的朋友。

二十多天过去，依旧没有叶放的消息。接应的家奴回来说他们沿着火烧的痕迹翻越了太行山，仍没有发现叶放的踪迹，推测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叶红锋红了眼，大骂手下家奴无能，然后又派两拨人手去搜寻叶放。一拨沿着之前的行进渠道继续搜山，另一拨径直由陉口赶往河东，务必找到叶放的踪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三月二十六，叶红霜离开云宝山返回邯郸。

她没有对我说什么，或许她觉得来日方长，又或许，她觉得已经没有再和我合作的必要了……

是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叶红霜已经没有必要和我合作了。我原本就是个无用的私生子，被人丢弃在云宝山避暑别院自生自灭，叶家子弟来消暑游山的时候我还得退让回避。百无一用的废物，如果不是因为神鸟小黄，她为什么要与我合作？

废物重新变回废物，一切都会回到原来既定的轨道上去。

何必在乎我的感受？

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