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梁帝(1 / 2)
北地诸部一反,大乾内部那些本就不安分的势力也开始蠢蠢欲动,与南高丽接壤的曷懒路和婆速路听闻北地叛乱便立即勾结南高丽起兵谋反,好在东京路守备及时发现才未曾酿成大祸。南高丽国王见形势不妙毫不犹豫地就把曷懒路和婆速路两地的叛党出卖了,并声称南高丽永远都是大乾皇帝最忠实的臣子,做大乾的“狗”是他的荣幸。
当然大乾的军队可没这么好糊弄,东京路的士兵一旦放出就如同脱了缰的野马,在平定了两地的叛乱后以叛军逃窜入南高丽为由擅自越过两国边境。进了南高丽的大乾匪兵哪还管你是平民还是叛贼,只要胆敢阻拦他们赚外快的就都是贼,看哪个村子不顺眼那它就是匪窝,就该被烧掉。
在平日这种借老乡人头一用的事情时有发生,但往常这些东京路匪兵还会收敛着点,而如今他们可是名正言顺南下剿匪,阻碍大乾天兵剿匪不是反贼是什么?大乾匪兵在没有节制下竟一路抢到了平壤城下,而南高丽王害怕遭遇不测居然丢下自己的妃嫔自私,一个人驾着马车连夜逃去了陪都开京。
当大乾军队抵达平壤的时候,清楚这些匪徒德性的平壤百姓全都拿上家中的刀耙赶上了城墙。几万大乾军队望着高耸的平壤城最终还是选择了只围不攻,而这时东京路守备见事已至此再闹下去也不好交差,于是命人传令围困平壤的大军即刻班师,就这样历时两月的平壤围困战才算落下帷幕。
除去南高丽的叛乱外,大乾东部的东海部落也出现了骚动,但这些怀有异心的不臣之人比南面两路的叛贼要聪明许多,由于东海部落距离黑河战场比较近,因此当他们听闻叛军的十二万前军一日之内就被朝廷平定后立马就老实了。
按理说这本该是大梁北上的好时机,但出乎人们意料的是,大梁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值此绝佳时机竟然毫无作为。不过这样不合常理的操作对于大梁的大同府和燕京府将军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当年萧从南下的时候朝廷就和现在一样,若是当时朝廷能西联大周对那支乾国军队形成合围的话,萧从小儿怎还会如入无人之境一样于梁国领土内驰骋。
大梁朝廷。
“圣人,战机稍纵即逝,臣恳请圣人调令大同,燕京,河间,真定,太原五府共四十万大军北上收复失地。”
此言一出梁国朝中的那些主战派也纷纷表态,“臣附议。”
“臣也附议。”
群臣表态后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种奇妙的死寂当中,所有的人不论是主战还是主和派都用余光瞥向了高台的珠帘后面。
“夫唯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诸位卿家所言朕非不知,但上天好生,身怀利器而不用方乃上善者。”
只见一个仙风道骨白须白发的老者穿着一身道袍拨开珠帘从后殿走了出来,在炉鼎弥漫的香的映衬下这个老者活脱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老神仙。
盘坐在蒲团上的众人见状赶忙作揖行礼道,“拜见圣人。”
“众卿无须多礼。除去劝朕出兵北地外诸位可还有他事?”
萧玄此话一出台下众大臣就明白这次出兵是又没戏了,于是也就乖乖地闭嘴等候萧玄训话了。
“圣人之治,虚心,实腹,弱志,强骨。使民无知无欲,使夫知者不敢为,君无为,则天下无不治。百姓活着已属不易,令其拾斧钺行兵戈之事岂是明君所为?”萧玄看着那些年轻一脉的主战派像是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曾几何时,宗简也和你们一样,意气风发渴求建功立业。可是若是人人都和他一样,这个天下又该徒增多少的战事?”
“陛下教导的是。”梁国的丞相李涯作为萧玄多年的附和者此刻也一如既往地附和道。
随着李涯的附和,其余的文臣也都跟着附和道,“陛下所言极是!”
萧玄闻言欣慰地笑了笑,然后看了眼龙椅旁的水漏说道,“时候到了,朕该闭门修道去了,诸位也都散了吧。”
“恭送陛下!”
下了朝后那些主战派不敢把怒气发在皇帝和李涯的身上,于是只得去故意找那些无权无势的儒生的麻烦,而这些儒生受了气也只好受着,毕竟谁叫他们根基尚浅呢。
静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