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续租(1 / 9)
从墓碑前站起身,迟休头发被雨水沾湿了些。
掐掉烟,又迈步去往秋晚的墓前。
盯了石碑几秒,她把从路上折下的一截木香花藤放在碑前,转身离开。
迟休对母亲的印象甚浅,更别提感情。
地下安息的女人,只是与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和迟宽无异。
就只是。
生了她的人。
从陵园走出,迟休打车准备返回酒店,忽又想起什么,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在街巷中穿行,迟休顺着记忆里的路线往破房子走去。
走进那扇熟悉的大门,迟休略微仰头,错综杂乱的木香藤只挂了新叶,还没长出花苞。
跨进屋,顺着扶梯缓步向上走,迟休在木门前踌躇片刻。
推门而入。
屋里散发着淡淡霉味,环视一圈,一切陈设似乎都在原来的位置上。
走到木桌前,迟休指尖抚过桌面,眉头微蹙。
桌面竟一尘不染。
迟休设想过这里会有其他人找来,来来往往中,或许也会像她一样遇到迟全。
又或许。
也会有个少年坐在这里怀抱吉他。
沉口气,迟休又面向木柜。
一排排发黄的书中,她取下之前留在里面的绘本,放进包里。
又走向不远处的钢琴,迟休抬手按下一两个琴键,琴音已然走调。
没过多停留,迟休离开了画室。
回酒店拿上行李,她坐上当晚的航班返回朔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