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审案（1 / 2）

女子大殿祈祷一夜后，第二日女子出来往往红光满面，喜笑颜开。夫妇再在观音大士前敬添几炷香，欢欢喜喜回去。那女子回家后有了喜，便来寺飞报，并呈送礼单。故尔普惠寺真所谓日进万金，寺中六十多名和尚享尽了人间富贵。

“方丈见来寺中求子的女子日多，寺中金银财物也积聚了不少，便鸠工在大殿外四面造起了四座香阁，那香阁造得古色古香，剔透玲珑。里面各安一张乌木大床，垂挂一幅观音大士画像，以供来寺中求子女子用处，反撤了大殿内那张旧床。此外，方丈又将寺中殿堂楼阁逐一翻新，一应菩萨都重新装金，并在观音大殿的供桌上供放金烛台和金法器，金光眩目，好不阔绰。”

朱棣问道：“这普惠寺的观音送子始于何时？”

张玉道：“听说已经五年了。五年前普惠寺破败不堪，香火几断；观音大殿摇摇欲坠。寺中的僧人外逃的外逃，还俗的还俗，只剩下三名苦行和尚，白日里还需外出沿街化缘，只是夜间才歇宿在寺里。后来方丈率领一批年轻的僧人来到这普惠寺，一番整新更张，稍稍有了点气象，香火也逐渐兴盛了。自从观音大士显灵之后，名声大噪，四方慕名的善男信女趋之唯恐不及，渐渐开了规模。原先出逃的和尚也纷纷回寺，如今已有六十多名坐享清福的和尚。”

张玉这一番话果然引动了朱棣对普惠寺的极大兴趣。他说：“世上之事纷坛复杂，我不敢贸然断言菩萨显灵之事必无。如今我们不能放过任何的线索，你不妨留个神多了解一些普惠寺的内情。如见到有何可疑之处，随时前来禀报。对，这里是马大人移交到我手上的那桩李大人被杀案的全部案卷，你们最好全部阅读一遍。昨夜我已与李后才议论过一番，见出案情中许多抵牾不合之处。那被告马秀才杀人的罪名似不能确立。”

州衙大堂晚衙开审。

衙厅下长廊之中依然人头攒动，黑压压一堆看审的百姓。早衙时朱棣虽使他们大失所望，奈何他们对李大人一案兴味甚浓，又很想亲眼看看这位四品大员在审犯问案上有什么新花样和新气派。

朱棣传命将李建平带上公堂，他是报案人，自然要首先询问。

李建平被带上公堂便立即跪下。朱棣见他老实忠厚，衣着朴素，心里便有了计较，凶手断然不会是他，也不会是他监守自盗。

虽然很多的监守自盗的罪犯会用报案人的方式抹除自己的嫌疑，但是这李建平老实憨厚，朴素至极，那种失去主人的悲伤更是情真意切。

“李建平，你家老爷被害一案新任马大人已经裁断，本来我毋需再多此一举，只是我见案卷上有几处疑点，不由想多问几句。看来具结此案尚要些时日，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本堂理应替你作主，拿获真凶，为李大人雪耻复仇。如今你先下堂去。”

朱棣传命仵作上堂。须臾之间仵作上堂，叩见朱棣。朱棣问道：“李大人遇害后是你验的尸吧？”

仵作恭敬答道：“禀大人，李大人之尸正是在下检验的。”

朱棣道：“既然如此，你就在堂上将那验尸结果仔细的说上一遍，不可遗漏任何的细节。”

仵作点头，禀道：“李大人武将出身，高大壮硕，看去十分健康，并无形体缺陷，身上伤疤均为战场遗留旧伤，至于说死因，在下判断乃是被掐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