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审案（2 / 2）

朱棣问：“你可曾留意过李大人的指甲？”

“禀大人，在下仔细观察过李大人的指甲，当初县丞大人待人查探时对李大人的指甲也十分注意。他指望死者的指甲缝里会留下一点杀人凶犯的线索。然而李大人的指甲很短。指甲缝里干干净净，并未留下一点可疑的痕迹。”

朱棣点点头又道：“死者被掐窒息而死，我想李大人颈部的青紫瘀斑间必有凶犯的指甲印留下。”

仵作略一思索，答道：“当时属下特意留意了指甲的印记，那印记是有，但是并不明显，依稀间可以看出那指甲的印记呈新月形。最难以解释的是那不明显的指甲印记中却有一些细微的破皮。”

朱棣道：“那我问你，为何这些细节在验尸卷宗之中斌无记载？”

仵作颤巍巍的道：“当时事情紧急，属下才会有此疏漏，还请大人恕罪。”

朱棣冷哼一声：“你等为官，拿着县衙的俸禄，受人尊敬，做事如此马虎，如有下次，决不轻饶。”

接着道：“速去重写验尸案卷。”

仵作领命之后急忙忙的去书写新的验尸案卷。

朱棣拍了一下惊堂木，喝令将马秀才带上堂来。两名衙役一声答应，立即将马秀才挟上了公堂，按倒在光光的青石板地上。朱棣见马秀才虽形体俊美，眉清目秀，却脸色灰白，神情滞呆，胸脯干瘪，背微微有点驼。一眼便知是个寒窗下苦读的书生，这样的学子他在历年的恩科上见到了不少。而且朱棣还注意到他的左颊上有好几条伤痕。

朱棣喝道：“马秀才，抬起头来，你与人私通，杀害朝廷命官，简直是道德沦丧，败坏读书人的大好名声，枉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你可知道依照大明律法，当腰斩于市，以儆效尤。本来似你这等大奸大恶之徒理应当即处斩，然而本官巡视到此，见案卷之中有几处细节尚需要核实，这才将你拘押上堂，本官问话，你当如实汇报，若是偷奸耍滑，本官可不管你体弱还是健硕，一律大刑伺候。”

马秀才木然地点了点头。

朱棣将身子向案桌靠了靠，摊开案卷，问道：“马秀才，你在供词中说你事发之后早晨酒醒时躺在一幢旧宅的废墟之中。你如今将此段情节复述一遍，说清楚那废墟周围是何等样子。”

马秀才颤抖着声音答道：“小生是个读书之人，还要巴望个出头的日子，怎肯干犯法杀人的勾当？至于说那王氏本就与小生情投意合，私约终身。小生和他幽会是真，刻怎会杀李大人？望大人明鉴。如今大人给了我再次申辩的机会，我自当如是禀报，小生当日下午与好友前往酒家喝酒聊天，怎奈不甚酒力，喝的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