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似此非此（1 / 2）

张玉点头，便摇摇晃晃走到林嘉佩的宅邸前走上台阶那大门上轻轻敲了两下。半晌，门开了，露出一张尖头缩腮的脸。

张玉慢悠悠的问道：“我是来次做活的远方游子，各种手艺活都会，不知贵府可有什么需要做的活，在下不求工钱回报，只求一碗饱饭和一处遮风挡雨的片瓦。”

张玉早年在江湖上以骗术为糊口生计，故三教九流都通晓一点，又因曾经做过不少的龌龊勾当，所以这时候说起来话也是行话不断。

林家作为以黑活出道的家族，听见张玉这些行话格外的灵验，那管家堆起笑脸让张玉进了大门。说道：“待我去禀报总管，看有没有活给你做。”说罢，提脚便往里院急趋。

张玉见林宅的前院花畦树木修营得十分齐正，房舍亭阁都新上了漆。然而张玉发觉若大一个宅院内却不见有人走动，也不闻有人说话的声音，心中不由狐疑重重。他正待转过回廊往那琐窗里张望，却见一个又黑又矮的肥佬迎着他气虎虎走来。身穿薄玄绸上褂，下著白绸宽大灯笼裤。张玉明白此人乃是林宅的总管了。

肥佬冲着张玉打量一下，叱道：“给我滚出去！这里没有什么活儿可做。”他操的是官话，但明显是西北一带的语音。

张玉躬身赔礼不迭，讪讪退出大门。刚下了三级台阶，只听得身后“砰”地一声黑漆大门关死了，门上的那一对铜环摇震得叮当作响。

张玉含忍了晦气，心想索性顺路绕北门去看看运河边上林嘉佩的田庄。巴望能摸索着点林嘉佩的头绪。

可是张玉这一次误打误撞却来到了林家秘密中最最重要的地方，这处宅子，虽然不是林家居住的地方，但是这里，却是林家定期和各地马商会面的地方。

张玉准备去林家的田庄，但是张玉出了北门他便向行人一路打听，宣城县的西北人寥寥，一问便知道了方位。

林嘉佩的田庄紧挨着淮河开辟，向东北延伸了约二三里路。运河岸边是一排整齐的栈库，栈库后黄叶一片露出农舍的屋脊和烟囱。码头上停靠着一艘大帆船，三个庄客正在往船上搬运草包。

张玉看得仔细，并不见有什么可疑之处，便转身回去城里。

张玉在街市上的一片小酒肆内叫了一角酒两味菜，磨蹭蹭吃了一个时辰。看看眼看到暮色降临，但付了账出店门，慢慢又转回林嘉佩的宅邸。这时对面那小小的菜摊早收摊了。

他悄悄走近林宅左首的那片瓦砾场。原来这里也是一幢大宅子，只因年久无人居住渐渐荒败坍圯了。张玉顺着瓦砾场靠林宅的院墙一边择路而行，果然他发现墙根下有一堆破砖。他擦了擦掌，轻轻踏脚在破砖上翻身上了墙头。选了一个适宜的角度窥视起林宅里院动静。

林宅里院如坟场一般荒冷，半晌不见一个人影走动。只除是那一溜房栊的槛窗闪出一点烛光。几乎是一幢空宅。

寻常人家此刻上灯时候正是一片最繁忙热闹的景象。

张玉看了半日，没见有动静，兴味索然，便纵身向下一跳。不意正踩倒那堆破砖，“哗啦”一声，他跌倒在地上，伤了膝盖，撕破了长袍。——这时黑云正遮住了月亮，周围一片漆黑。

他屏住了呼吸，蜷缩在破砖堆里警惕地窥视着周围。这时他隐约发现影影绰绰有人在监视他。伸长耳朵听了半晌，除了风声外并不见有人行动的迹象，于是他大着胆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