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天上地下，已是天上地下（3 / 3）

一句“我不同意”，她亮出了自己的科学依据，对数千份案例调查及临床实践后的分析结果表明，灵能天赋等级，更偏向于从母遗传。

用“偏向于”这个词都有些委婉了，是孩子的天赋等级几乎只与母亲有关，而与父亲无关，s级的女性生育后代，一般都是s级，再差不会低于a级，而s级的男性生育后代，都有可能生出普通人。

而这种天赋的判定，也不止与母体基因有关，与母体孕育胎儿和体内灵能调和同样有关，高等级的母亲自身调和灵能的能力强，在怀孕时可以自身调和的灵能滋养胎儿，是后代灵能天赋等级的主要影响因素。

这一份研究报告，压下了“一夫多妻”提案的同时，甩了“号召高等级女性捐卵子以获得优质后代”的狗屁要求一巴掌，同时直接干死了黑市所谓的“高等级精子出售”的生意，黑的白的，可谓女性之救星。

但叶巧书仍是被权力扼住喉咙的人，她公布的是科学研究的真相，却不是全部的真相，全部的真相还应该附上这个结论得出的日期，是十年前。

压了十年的真相，很多高等级契灵者通过日常生活观察都能观察出的真相，却没有善待让他得见天日的人，叶巧书因为自己先斩后奏的举动彻底得罪了提出“一夫多妻”议案的检察署，叶巧书在其种种操作下被“明升实贬”，由原先中心灵能研究所的副所长，贬到了西疆这个条件恶劣的地方。

这里研究所的工作人员，不过原先单位的二十分之一。

叶巧书在通往西疆的道路上，心态还算平和，能活下来，已是她的意料之外，能成功地抱着女儿离开，更是她的惊喜，自己拼命也要公开的科学成果，能影响到联盟之后的政治走向，明里暗里可以救太多被社会舆论裹挟的女性，让她的女儿在未来不会沦为男人的附庸，这就够了，她知足了。

这话说开了，那司机一时就停不下了，一时就是想到哪说到哪：“叶所长年纪轻轻就这么优秀，孩子差不了的，那个杨素研究员不就是，人离婚前，两口子都是s级，女方离婚就要了孩子，孩子病得那么重都不松手，当时为了争取孩子活下来的可能，她辗转半年，申请才打下来，拉着孩子来了这不毛之地，也是可怜母亲心——”

司机咳嗦了一下，继续道：“但要我说，咱这儿破条件，吃沙子喝北风的，真不如让孩子跟着他爹享几年福得了，可杨素的态度太坚决了……你知道下面的人都怎么说？”

叶巧书回了一下眼神：“怎么说？”

“说杨素是疯魔了，为了救孩子，不惜拿着她儿子做什么人体试验！”

叶巧书不禁笑了一下：“疯？”

“肯定只是传言，下面的人也只是说说，不当真的，”司机赶紧道，又看着叶巧书不是要生气的模样，再次开口，“再说疯嘛？有说是爱孩子，为了救孩子什么方法都不介意尝试，也有说是她离婚不就是因为老公出轨吗？她要通过孩子报复男人的，叶所长知道的，那男孩刚到研究所的时候，嚎了好几天，比外面的风声都大，跟鬼哭似的。”

“小孩子都那么哭。”叶巧书说。

前路一片平坦，除了黄沙就是黄沙，没有道路，全凭一直以来的方向感找路，司机开着车，还有闲工夫伸手逗了逗叶芸凝，就见小姑娘一本正经地把他的手推回来了。

司机笑了笑：“诶，是，这破地方，谁来了不哭？但怎么说，这小姑娘就好很多，健康真好，我都能感觉周围的灵能浓度高上来了，她这就不哭，未来的天赋等级不能低了。”

叶芸凝没什么难受的感觉，但叶巧书还是以防万一，把防护服给她穿上了，一边穿，一边如寻常母亲一样碎碎念了起来：“我们要到的地方还有个小哥哥，比你大两岁，以后我和你杨阿姨会轮流给你们上课，没课的时候就找小哥哥玩，一定要少吵架呀。”

理解自己眼下的母女关系已经够让叶芸凝困惑的了，现在还有附带着理解旁人的母子关系，这就到扩展延伸阶段了，是看她这三岁的脑容量太闲了吗？

杨素的儿子叫应乘风，一岁出头的时候就被带来了研究所，说是病恹恹的，但在叶芸凝的印象中，却没记得他有多么瘦弱沉默，反而是经常拉着小姑娘东窜西跑，一起探索这少有人烟、灵能横行的世界。

叶芸凝跟着母亲来到这里，从三岁长到了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