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撞到脚下的野兔和它身后的少年（1 / 2）

如果换个地方，在一个陌生小孩来到某个村子后，当地的一个女人离奇死亡，那么人们难免会把陌生小孩的到来和女人的死亡联系起来，好事者还会从中分析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甚至把陌生小孩当成不祥的东西来对待，常见的称呼有扫把星、灾星等。

但是，现在正值北齐皇帝对北域努瓦用兵之际，被征兵的青壮年在战争中死亡已并不少见。有一些失去孩子的老人，可能会收养孤儿，当成自己的孩子来抚养。阿婆和老大爷，虽然不属于上面说的这种情况，但他们这对姐弟，谁都没婚嫁，老来没有孩子，收养一个也没有什么难以理解的。

也因为如此，在村子东头卖牛肉饼的大婶死后，人们并没有把这件事与马蹄·金联系起来。

但马蹄·金自己知道，事情并非如此。他几乎可以断定昨天看到的黑衣就是凶手。之所以称呼“黑衣”，而不是“黑衣人”，是因为昨天马蹄·金真的只看见了黑色的衣衫，并没有看到人的脑袋。现在，马蹄·金更不想称呼为“黑衣人”了。

对一个善良的人下如此毒手，不配称为人。

那个黑衣杀了大婶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向大婶讨要饼子被婉拒了，但是，除非是饿鬼，否则谁会在大晚上那副打扮去讨要饼子吃呢？难道是图财？大婶应该没几个钱。又难道他看上了大婶，想要试图非礼，可是，大婶分明衣衫完整，看不到被人羞辱的痕迹。

如果黑衣害死了村里的孩子，比如牛喜。马蹄·金倒是可以猜出为什么，比如牛喜撞见了黑衣。黑衣担心暴露，于是杀掉了牛喜。想到这里，马蹄·金一阵害怕，心想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那自己真的要愧疚终生了。但他转念一些，好在当时嘱咐了他们，如果看到妖怪，要保持默不作声。想到这里，他紧张的心又稍稍放松了下来。

现在的马蹄·金，很想走出这个村子，去追查黑衣的下落，想把黑炭一样的秘密，弄出点火星出来。但是，这都是以前就有的想法，此时虽然又冒了出来，但马蹄·金知道现在还实现不了。

没几日，大婶就下葬了。坟墓在村子南头外的一大片坟地里。牛村死去的人们都会被埋在那里。

马蹄·金即使沿着胡同和街道走出南头，也不敢朝着那片坟墓看一眼。但他可以想象的到，带着咸味的海风会吹过那里，也许在某刻，会听听那里的冤屈。

马蹄·金无奈，只好把精力都用在帮助阿婆干农活上。春去秋来，他已经五岁了，他的汗水洒在过田地中长出的杂草上，也洒在过秋天丰收的庄稼上。直到马蹄·金帮助阿婆干了一年的农活，他才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人们夸赞他是个懂事的小孩。

马蹄·金当然知道自己是个懂事的人，他的心理年龄在二十多岁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一岁。

在五岁的时候，马蹄·金没有和村子里的小孩玩耍的心性了，于是主动让牛喜当了他的副手。马蹄·金在深秋里，没什么目的地来到了大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