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九)(1 / 2)
闻言就在这时睁开眼,他望了一圈四周,目光定在徐微吟身上,许久,他翻身抓住她手腕用力一拽,她重心不稳倒在他怀里,他双手一抱将她稳稳圈住。
他的鼻息呼在她耳边,温热的酥痒的,小猫挠心一般。
徐微吟使劲挣开怀抱就地一滚,刚要松口气眼见他又要抱上来,她眼疾手快将被子往他怀里一塞,这回他心满意足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站在床畔,徐微吟心中复杂,原来他早已表明心意,只是阴差阳错她都没接收到,而他一如既往站在她身边,他心里该是怎样的难过?心被坠着沉入海底,四面八方的压力挤压心脏,沉闷的钝痛顺着血液慢慢过渡到四肢百骸,连指头都变得沉重。
她握拳捶胸口,这异样的感觉闷在心里出不来下不去,着实让人懊恼。而心底却又蔓延出一丝喜悦,如夹缝中蜿蜒生长开出的花,细小的让人惊喜的花朵。
上海的夏夜依旧闷热,她打开空调在沙发上躺下,光亮从窗户透进来,落在他的手臂上,那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曾轻柔地握着她的手,手指贴着手指教她操作无人机,温暖的胸膛在她背后,那里跳动的心脏被她长久忽视。
睡梦是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的,徐微吟眯着眼看窗外,天是蒙蒙亮的样子。
闻言伸手在枕头下摸了几圈,待清醒些细细分辨声音来源,他扶额坐起从身边的包里拿出手机摁掉闹铃,迷蒙地环顾四周,一脸大写的懵。
徐微吟抖擞抖擞精神盘腿坐在沙发上,“酒醒了没?”她声音低沉。
闻言仍旧不明白身处的环境,“这是哪?”
她摊手,“如你所见,酒店。”
“这不是我住的那个酒店。”他挠挠头,“而且你怎么在这?”
徐微吟没好气,“我不在这难道放任毫无意识的你睡大街吗?”
他像是在思考,很认真的思考,解高考数学压轴题一般认真地思索,“我是不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他犹豫着开口。
“没有什么是不该说的话。”徐微吟起身去洗手间,她找出一次性牙刷,含糊着说,“你差不多就起床,还要赶飞机。”
闻言下床,膝盖一动有轻微的疼痛感,挽起裤子,膝盖上有两块青紫,昨晚有磕碰到哪吗?
徐微吟从洗手间出来,额前几缕湿发挂着水珠,看到他膝盖的淤青很是抱歉,“对不起啊,昨天搬动你的时候有几次磕到台阶。”
一想到自己的失态,红晕慢慢爬上耳朵和脸颊,他起身走进洗手间关上门,徐微吟看着他的神态轻笑,“还挺好面子。”
退房时,老板还在刷抖音,锃亮的脑瓜顶正对来人,他笑时露出一口黄牙,“起这么早啊!今早你们是第一个退房的。”他对着电脑办理退房手续边自言自语,“年轻就是好啊,精力旺盛。”
办理完,徐微吟第一个走出酒店,老板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实在让人浑身难受。
他们在附近的生煎铺子吃些生煎和牛肉粉丝,刚七点半,街道上已热闹起来,一身西装挺拔的白领匆匆走过,不时低头看表,穿背心的大爷蹬着三轮经过,厨师抬出一锅新做的生煎放在炉子上。
徐微吟叉起一个生煎,“我会认真考虑的。”说着咬了口生煎,烫得吸嘴。
闻言眼里闪过惊讶,复尔平静,“哦。”他只应了一声,继续吃他的牛肉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