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和遗体告别(二十一)(1 / 4)
总算是缓过神来,想想昨晚,想想以前看电视看别人生病一点没感觉,不经有些后怕,感同身受的后怕。
我们走回去凑巧艾迪醒了,说卷铺盖去图书馆吧,再过几个小时超市凌晨里要上货。
去了图书馆外边布置妥当,大家无话就都躺下歇着了。我睡不着发呆,脑子里一片雪花空白,过了挺久,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支棱起来看原来是jack,他站起来去排水,完事后点了根烟走过来,我蔫着不动,艾迪支起身也点了根同他说话,
“你咋不在你的大胡子甜心的怀里?”
他俩向来倒下去就是从那卷大被子里暖和地“窝”到天亮。
“睡个屁,哈哈哈,我他妈特别窝火。”
“窝火?你窝个毛,大半夜不睡觉。”
“睡个屁,那家伙发神经,他妈的把被子全卷走压在身下。我拽不动,推他推不动。”
艾迪“嘿嘿”地笑,“他不是还给你留了‘角’?”
我顺着艾迪伸手指的方向,他俩今天睡得地铺离我俩很近,那只“角”不算小,盖得住上身盖不了下身。
我也“嘿嘿”地笑,想想还是天寒地冻的几星期前,大黑夜里,他俩惬意地缩进厚厚的大被子下,与世隔绝的冬眠,而我俩只各搭了条薄毛毯在身上,再看看他这张惨白没血色的脸,大概要不是那条大被子和大胡子的体温,或许他早就冻死在某个冬天里。
艾迪对他说论个头约翰得占一大部分被子,论体重他也需要一大部分;所以,多占一些很正常啊,你就那三两虚身子,剁几刀炒不了三盘菜的肉,那么多要求。
“三盘肉?”
jack同我听了一愣,“哈哈哈”地笑,笑过很高兴,我发现不喘了。
艾迪说,“我要睡会,困了。”
我和jack站起来去排水,他问我要不要烟?我摇摇头。风一下子特别大,他打了几次火机都没有点着,终于在排完毕把水管塞回裤裆,用手遮着勉强点着。鲜红的一小撮光下抖动的嘴唇,
“我要去申请救济站。”
“救济站?啥意思?”
“救济站啊,你不知道?”,他顿了顿又说,
“我想洗个澡,舒服地躺在床铺上,睡觉,你知道吗?”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