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谈婚论嫁 姻缘由谁定(1 / 2)
从宁海往回走经过凤凰山的时候,曲文魁习惯性地抬头向山上望去,但见漫山遍野被皑皑白雪覆盖,那座有些歪斜的石屋顶上也披了厚厚的一层积雪,只是石头墙体在雪野中更加突兀了。从山下通往山上的小路被雪覆盖,已没了踪迹。虽是饭点时刻,石屋静静的,没有丝毫炊烟升起。
“山上的老伯怎样了?老伯的身体恢复了没有?这样寒冷的天老伯怎样过冬?”一连串的问题在曲文魁心头涌起,却没有答案。
曲文魁踏着积雪,摸索着到了山上老人的屋门前。只见院子周边的栅栏在雪的挤压下已东倒西歪地坏掉了,院子里厚厚的积雪挡住了房门,没有一个脚印。曲文魁走了过去才发现,屋门在外面被锁住了。
曲文魁转头欲走,蓦然发现院子的一角堆起了一个坟包,微微露出的黄表纸在雨雪的侵蚀下早已腐烂了。看得出来,老人已去世多日了。
曲文魁掏出了随身带着的干粮,放到了坟前,又抓起一把雪放在手心里化成了水,撒在了老人的坟前。
曲文魁默默地祭告:“老人家,天气寒冷,您在这儿缺吃的,少穿的,净受苦遭罪了。到了另一个世界,也许就没有这些烦恼了。我没有带酒,就用这水代酒,祭奠您吧,愿您在地底下早日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
此时,一阵风刮来,雪变成了雾,房门在风的作用下,咣当作响。曲文魁刚想过去顶住门,石屋竟然轰然倒塌了。一阵土灰刮过,眼前只剩下了一个石堆。
曲文魁怔怔地看着,一股莫名的悲哀涌上心头。
曲文魁领着爹回到家里。曲廷叶自觉无脸去见嫂子,蹲在院子的墙角里,再也不动了。黄氏听曲文魁说了,挣扎着爬了起来,到了院里。曲廷叶见了嫂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放声大哭。黄氏忍不住哽咽道:“弟弟,让你受苦了。都是嫂子不好,思虑不周。”
“嫂子,都是我没用。”曲廷叶泪如雨下,放声痛哭:“我把您给害了!”
黄氏想扶曲廷叶起来,曲廷叶只一个劲儿地给嫂子磕头。曲文魁见了,帮着娘把爹扶了起来,好言劝慰了一番之后,让二牛负责把爹送回去。
人都走了,屋里只剩了黄氏和文魁母子二人。曲文魁说道:“娘,我爹这次事情出得实在蹊跷,我总觉得是蓄谋已久的。”
“娘也有这个感觉。你爹先后四次送货,收货、付款的都是同一帮人,前三次货款两清,显然是为了骗取信任。当时,我们因为不了解底细,也不敢贸然多发货。等我们上了当,加大了发货量,他们才开始动手,一次把我们骗惨了。这样的心机不是蓄谋已久又是什么?我们如何防得住?你爹处事一向稳重,之所以被骗,虽然同不熟悉荣记的交易规矩有关,可关键还是被人盯上了。这次出错也不全怪你爹。”
“娘,骗我们的人是什么人?”
“是什么人娘也不知道。”
“会不会和唐叔有关系?”
“荣记丝绸是登州府辖区里数一数二的丝绸贸易大商户,也只有他们有能力吞得下周边产的这些丝绸。你唐叔能同荣记搭上关系,签下合约,实属不易。如果不是被骗,是一桩难得的好生意。”
“这些人会不会和抢劫我爸的人是一伙的呢?”
“现在没有证据证明是一伙的,可是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一伙儿的。不过,这类骗局倒是常有,防不胜防。加上这类案子往往是无头案,极难破获,官衙也懒得理会,所以骗子得逞容易,抓住难,助长了骗子的嚣张气焰。”黄氏叹了口气,又道:“我们在商场行走,只能自求多福,少惹灾殃。”
李老板像个幽灵一样进了郑盘算家门。屋子女主人去了,家里顿时没了生气,到处都冷冷清清的。郑盘算孤寂地蹲在地上,不知想着什么心思。看见李老板来了,郑盘算仍然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表情。
李老板东张西望一番,看不到郑月儿顿时没了兴致,对郑盘算说道:“郑老弟,你也别嫌我絮叨,我也是帮你不是?我那个儿子虽是不争气,好吸大烟,可他有我这么个能供得起的爹不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让郑月儿嫁到我家,还不净吃香的喝辣的不是?”
“李老板,说句不中听的吧。”郑盘算打断李老板的话,“纵然日进斗金,也怕鸦片成瘾。您家再有,能供得起您的儿子几年挥霍的?我们郑月儿命薄福浅,实在沾不上你家的光。”
“大兄弟,我也说句不中听的话吧。这老话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不是。眼前,你这坎儿过得去,我立马就走,绝不多说一句。你要过不去,你忍心看着月儿跳火坑?我儿子再不好,总是正经人家的孩子不是?明媒正娶,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