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去学塾的怪人(1 / 1)
接下来的一些日子里,曹子游一直在倒座房这边养伤。一间是柴房,一间是杂物房,一间是厨房,一间是高牛儿住的,一间是他住的。起初时,不能大声说话,不能大幅度动作,更别说锻炼了,晃一下脑袋,摇一下头,头都会痛。只能没事就坐在的这长方形的小院里微微抬起头,保持这个姿势一坐就是许久,因为这样他的头不会痛,还能静下心来想一些有的没的,白天晒晒太阳,增加免疫力,晚上就看看月亮,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旁人看到了,只会觉得这人定是被打傻了,犯着失魂症。
在半月之后,头上缠着的麻布终是取下了。摸着微微疼的疤痕,还好,头发长,束发起来,看不到的。曹子游想外出走走,熟悉熟悉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生活习性。最终还是被拦了下来,说是头上的伤没有好利索,等伤完全好了再出去。曹子游估摸着是怕自己在外面犯了失魂症,走丢了,只能无奈笑笑。
……
等到一月有余,高明理外出了。说是外乡有个富户要建座大宅子。他托关系联系到大工头,大工头分了些活到他手上。他便在高家庄里找了工匠,瓦匠,木匠等人,又带了几个小工帮闲,一起赶去做活计了。临走之前,高明理吩咐再家里做工的高牛儿,如若姑爷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想出去走走,就由他陪着,到镇上赶赶集也是行的。切记不可让庄里的一些闲妇懒汉说一些狗屁倒灶之类取笑姑爷的话,如若有早劝姑爷远远离开。高牛儿一一记下。
高雅儿也离开了,早在曹子游能下床走动,在小院里发呆时,就和高锦儿一起,还有庄子里熟识的姑娘妇人一起,去到江南的织布作坊,说是学些织布纺纱,女红刺绣的手艺。“这是逃婚了啊”,曹子游心叹。身体记忆中前朝,是一个游牧民族发迹,坐了皇庭。一个男人为了家族中能有充足的劳动力,不停的娶妻生子,孩子十几个,几十个,从小就要学会牧马放羊。原本以为到了新朝,汉皇登基。虽说不能完全改掉一夫多妻的旧制度,或也能解放一下民众的思想,却也还是父权至上。定是那高雅儿,不同意这门婚事,又不能忤逆父亲。想一想后世,他也就释然了,米利坚都能打败的种花家,封建思想还是留有余毒的。
曹子游思忖一番,决定先补一补古代文化知识。至少要学会写繁体字吧。于是,高牛儿每天都领着被打傻了的高家新姑爷往庄子里的学塾跑。
学塾里,教书的是一位张先生,为人和善,即使有些调皮的学生,他也能耐着性子教授,即使偶尔有些过分的行为,张先生也不恼。总是说:“即便你们做不成学问,考不得好的功名。也要做谦谦君子”。曹子游也觉得这位先生说话颇有几分道理。先生讲课时,他就在最后一排安静听着,时不时在纸上记下些东西,确是那孩子们能看懂又夹杂着看不懂的古怪字。起初孩子们觉得这个高家姑爷定是被打傻了,忘记了以前学的学问,现在又来重新学习,甚是好奇。更是让几个活泼的孩童不能安心上课,时不时回头望向他,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
散学之后,曹子游常与张先生请教一些自己对这个时代不懂的问题。久而久之,便熟络起来。使得曹子游对这个世界架构有了大致的了解。偶尔有些不认识的字也会向先生询问。这让张先生对这个文弱秀才也有些刮目相看,对于时政与史学的一些非常独的见解到会让张先生感到诧异,甚至有些荒谬。但又对曹子游不认识一些连孩童都熟识的繁体字而感到疑惑。于是张先生一方面肯定了曹子游的才学,一方面又给曹子游下了一个定义,是个:
“被打傻了的有些才学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