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祸福相依（1 / 1）

曹子游从倒座房那边的小院搬到了东厢房。

庄子人的生活就是按部就班，恬淡平静。抽空，曹子游又买了些石膏做了些粉笔，足够张先生用半年的了，又与张先生说了以后不会每天都来学塾了，不过会在闲暇时间过来坐坐，找先生聊聊天。剩余的时间大多是和高雅儿腻在一起，一块儿去田间地头散散步，一块儿赶集买些日常用到的东西，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高母眼见着两人每天都在一块儿，形影不离的，脸上也添了几分喜色。在菩萨面前又多念了几遍经文，保佑高家早日能有个大孙子。又到庙里上了香，许了愿。回来后，说在庙里的高人那里寻来了一个，说是能让高雅儿早早怀孕的偏方，很多人都说灵验的紧。好不容易，从各处寻到了药引子与药材，每天都让高雅儿喝了满满一大碗。曹子游是不愿的，是药三分毒，没有正规郎中开的方子不能乱吃，怕是本来没病的身子都要吃出病来。就与高雅儿说了，高雅儿回头又与高母讲，偏偏拧不过高母，只能每次喝一半偷偷倒掉一半。年关前，高雅儿月事时只有零星点点，便与高母说了，高母喜出望外，忙不迭去到菩萨面前烧香磕头，又买了许多香烛去到庙里还愿，说是菩萨显灵，高家终于后继有人了，并告诫高雅儿方子要继续吃，切不可断了。曹子游则准备带着高雅儿回曹家送年礼，顺便去到县学里拜望自己的恩师周先生。高母看在高雅儿怀有身孕的情分上也就闭了口。

一大早天刚亮。高牛儿便驾着车出了高家庄。车里，高雅儿靠着曹子游，两人说着悄悄话。不知不觉巳时过半，到了曹家。曹子游与高雅儿一起奉上了年节礼物，曹家祖父祖母出门迎了二人进门，高雅儿第一次见二位老人，显得有些羞涩。祖孙四人在一起说了许多体己的话。中午，曹子游下了厨，做了些饭菜，味道还算家常。吃完饭，一家人又聊了些家常话。未时初，曹子游说要去到县学周先生那里拜访一番，便辞别了祖父祖母，带着高雅儿，转道去县学的周先生那里。

傍晚时分才到的。曹子游这才发觉，高家拉车的劣马脚力太慢。原本一天能拜访祖父母与周先生的，现在看来只能明天再回高家庄了。

于是乎，当夜便在周先生的家中过夜了。

对于曹子游夫妻二人的到来，周先生是十分欣喜的。用过晚饭后，周先生与曹子游在书房里秉烛夜谈。周先生是曹子游在县学时的恩师，对曹子游考取秀才给予了很大的帮助，更是在生活中对曹子游也是多多照顾几分。

午夜时分，周府的丫鬟来到书房，告知曹子游说是高雅儿身体异样，大觉不适。周先生急忙领着曹子游到了客房，看到高雅儿脸色蜡黄，腹痛难忍。曹子游回身问询了周先生城中医馆的位置，周先生说宵禁时间，衙门是不许有车马出行的，唤过府中识途的小厮。曹子游则背起高雅儿，身后跟着高牛儿，由小厮领着穿堂过巷，抄近路往城中医馆去了。

一路上，曹子游心忧高雅儿，只顾着急行路。却后觉这副身体真真不如前世那般硬实，臂膀酸麻，脚下发飘，但还是强撑着，没有放手，只在心中告诫自己：“快一些，再快一些”。

等到周府小厮敲开了医馆的房门，值夜的郎中把众人引进医馆。小厮与郎中帮了把手，把曹子游背后的高雅儿放到病床上，曹子游这才两腿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他撑着床沿，爬将起来，把高雅儿的状况说了一番，郎中则是做在床边的凳子上一边把脉一边听着。曹子游做在床沿，两只手握着高雅儿的另一只手。心疼地看着她轻声说：“别怕，有我呢。”

郎中的一番诊断之后，把曹子游唤到病房外。把病情跟曹子游说了一遍：“病人脉象反迟，欲为水分，腹痛，下身有水血之物，极有可能是胎漏小产之症”。“先保住大人”曹子游脱口而出。“我会尽力的”，郎中转身去到病房。曹子游就一直守在病房外，一个多时辰之后，一脸疲惫的郎中从病房中走出来，曹子游迎了上去，问到：“我家夫人怎么样了？”郎中擦了擦额头的汉说道：“经过用药施针之后，死胎已出，现在令夫人已无大碍，正在安睡。之后我会开一些方子，再施以针灸，促进子宫复旧。另外在开些清宫止血扶正祛邪的药。”曹子游冲着郎中一揖到底道：“感谢先生活命之恩！”

曹子游守在床前，一直等到天明大亮，让高牛儿驾车去到高家庄，告知高父高母如今高雅儿的情况，并叮嘱他切记告知高家二老，已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