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课下辅学(1 / 5)
“入学礼”毕,授课起。
婢女在前头领着,冯令背着手随其后,阮深阮蔓末尾跟着,一行人到了北院的堂子。
阮深和阮蔓,两人虽是年纪小,但名门望族向来重视对于小辈的蒙学,更何况是阮家?是以,两人已初步懵懂地学习过识字写字,只是俩个小姑娘都贪玩,字写得如同鬼画符,不精。
经过一上午,两个孩子亦是颇为疲倦。甫进了堂子,阮蔓往凳子上一坐,便想趴在桌子上。
“端正!”
一声厉言划破堂子的寂静,惊得阮蔓差些人仰马翻,下一秒,戒尺就笞在了桌面上,离阮蔓的小脸只有分寸距离,吓得阮蔓呆滞地立在凳子上,脸色一阵发白。
“先生!”阮深亦是一惊,捂着嘴巴喊了出来,难以置信冯令就这么打了上来。
前世严谱授课时,这戒尺差不离成了严谱专门用来挠痒痒的工具,没有一寸落在阮深的身上。不成想,冯令上来就给了个下马威,立下了严师的牌子。
“大呼大叫,不成体统!”冯令暂且放过阮蔓,视线转到了阮深身上,见小女娃坐得倒是端庄,难看的脸色稍霁。
“以后凡是我课,不可大呼大叫,不可体态歪扭,不可交头接耳,不可……”
“‘不可大呼大叫,不可体态歪扭,不可交头接耳,’深深,这几句话,冯令先生今天在我耳边念叨了没有千遍亦有百遍,现在想想那戒尺,我便一阵后怕。”
小池边,亭台上,阮蔓一本正经地背着手,上身前倾,绘声绘色地学着冯令训诫时的样子,有板有眼,活灵活现,逗得阮深不禁笑出声。
“四姐姐,我们还是快些背吧,明日先生定是要抽查我们,届时背不过又是一顿责骂。”阮深发愁的看了看手中的《三字经》,叹了口气,这冯令布置起作业也忒狠了,让背诵的字数是自己前世一周所学的总和。
更发愁的是,阮深发觉自己对之前学过的文章已然忘了不少,半斤八两,与阮蔓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不由再次悔恨前世不曾好好念书。
“啊!实在是背不过啊!我这才刚刚会读,”阮蔓将手中的书一丢,站起身来,“深深,你饿不饿,我们去寻些吃食?”
阮深摇了摇毛茸茸的小脑袋,头上系的红带子随着转动扬起一个蓬蓬的弧度,“四姐姐,我不饿。”
“好罢,那我先去寻些吃食,你帮我把书看好。”说完,阮蔓便一蹦一跳地离开了小亭。
阮深抖了抖衣袖,伸出小手将阮蔓一掷的书抚平放正,随后目光又转移到了自己手中的书上,越看越觉困顿。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就知道。”
阮深晃着脑袋不断重复着这一句,半分未曾察觉身后有人靠近。
“人不学,就知道?”
声线懒懒,又颇具少年的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