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月客居(1 / 3)
李沅芷拜师礼成后,在陆菲青的提议下,张乐康作为客人住进了总兵府。
也许是从小到大没有同龄人和她玩耍的缘故,李沅芷对张乐康这个名字和她一样出自《楚辞·九歌》的师兄兴趣很大,经常会缠着他讲一些外面江湖上的故事。
当然兴许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张乐康的长相确实出众,从原著来看这位《书剑恩仇录》中第一个出现的人物其实是一个十成十的“颜控”。
就像今日,练武结束的李沅芷也不去休息,一张清秀明艳的脸蛋红扑扑的,脆生生地问道:“师兄,武当山是什么样子的?”
在武当山上呆了五年的张乐康对于武当山上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得不得了,于是绘声绘色地描述道:“武当山方圆四百余里,有七十二峰、三十六岩、二十四涧等,主峰天柱气势磅礴若飞龙走天际,也有玉女峰灵秀之美似玉女下凡来。山上的丛林高险幽深,夏天的时候我和师兄弟们常常会在其中纳凉。山上最大的瀑布高逾三百尺,击打到地面上如飞云荡雾,远观好似银河从天而降……”
李沅芷眨着晶亮的眼睛:“以后一定要去武当山上看一看你口中的这番胜景。”
虽然是父亲李可秀在湘西做参将任内所生,但自李沅芷有记忆以来一直都在西北边塞之地成长,见惯了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风光,对山清水秀的江南之地很是好奇。张乐康对武当山的描述让李沅芷更加对这座人称“亘古无双胜境,天下第一仙山”的名山心生向往。
“那你们在武当山时学艺的时候都会做些什么呢?”
张乐康回忆了片刻,悠悠地讲道:“大约是跟你一样做早课,练剑、练拳、练掌法、练轻功,只不过练功的人会多一些,声势看起来也更大一些。等早课练完之后,想要继续练武的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练习,想要研修道藏的可以去藏经阁上读书,想要玩耍的也可以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去耍。
我在山上的时候,时不时的还会去偸一坛师父的藏酒,自己找一个地方自饮自酌。等到了下山采买的时候,再给师父买上十倍的美酒,就是年份上跟我喝掉的那些差得有些多。每每会把师父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拿我这个小徒弟没什么办法。”
李沅芷噗嗤一笑:“师兄可是真是顽皮,马真师伯遇到你这样一个弟子简直是太倒霉了。”
张乐康斜睨了李沅芷一眼,你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是怎么会觉得自己有资格说我的。
想到自己三年来对陆菲青做出的那些光辉事迹,李沅芷不禁脸上有些发烫,连忙用笑容掩饰了过去。
就在张乐康和李沅芷后花园里聊着武当山上的事情时,陆菲青找到了二人,板着脸问道:“沅芷,是不是又在缠着你师兄给你讲故事了?”
李沅芷笑着迎了过去,“师父,我正在和师兄说起他之前在武当山上的事情。师父,你什么时候带我回武当山看看啊?”
陆菲青素来喜爱这个女弟子,脸色瞬间解冻,摸着她的头道:“回武当山当然是随时都可以,但是你爹爹、妈妈能许你远行吗?”
“不能!”
一想到自己的头顶上还有父母的约束,李沅芷瞬间没了精神。作为独女,父母显然是不会让她远行的。
“这不就结了。”陆菲青笑过后,似乎回忆起多年前的往事,“当年和大师兄、三师弟三人一起习武,往事还历历在目。一眨眼,不想我竟已十多年未曾回武当了,也不知道当年在山上手植的那株青松如今长成了什么样子?”
毕竟当年陆菲青干得的是造反杀头的事业,与门派之间的联系宜少不宜多。二十年内只上了六次武当山,近十年更是一次都没有。
张乐康道:“紫霄宫外的那株青松原来是师叔所植啊,我师父这些年时常会去看看它,摩挲着树干不知在想些什么,现在想来怕是在想念师叔。我记得我下山的时候,那株青松已经高逾两丈,胸径尺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