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余烬（1 / 3）

半夜，李尚悄悄打开家门，尽量不要让其他人听到什么动静，刚踏入走廊，客厅灯亮了。

是养母刘红，她叉着腰：“解释一下。”

“……”李尚沉默着，过了半响：“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说过回家时间不能晚于1点，你干什么去了？和别人打架去了？混社会去了？”

此时的他浑身都是脏兮兮。身上一股药油味，右手软绵绵地悬着，李尚望着地板，“对不起——”

“当时我们收养你就是一个错误。”刘红双手环抱，抿着嘴拉出一个刻薄的表情：“我们是爱心泛滥才收养你们，供你住吃供你们住——”

“不是你不能生育才收养我们吗？”李尚抬头，半个身体隐藏在黑暗中：“我都知道。”

“你——”刘红整个身体开始颤抖，随后又重新恢复镇定，下颚微微抬起：“那是以前的事。”

“现在，我已经怀上了。”刘红露出无法掩饰的得意：“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已经容不下你了。”

“……基因药剂？”

“你还懂这个？没错。”她笑了。

“需要很大一笔钱……”李尚望着她。

“大笔的贷款，还有慈善协会的资助，加上一家生物公司的受试者优惠。”刘红得意道：“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说这些，但我怀上了，这就是结果。”

“妈妈，你要弃养我们？”身后的门开了，一身睡衣的杜乘风微微颤抖靠着门，像一只离开洞穴的幼兽。

“还不睡？你光着站起来，想疼死吗？”刘红走到杜乘风面前：“回去睡觉——”

“如果哥哥走，我也要走。”杜乘风不让刘红搀扶他，越过她的身后望向李尚。

“——都是你，都给他灌输些什么？！她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声音，紧紧抱着杜乘风：“小风不会跟你走的，监护在我手里！”

看着沉默无语的李尚，她露出胜利的笑容：“以后的路你自己走，这里已经不欢迎你了。”

当屋内重新陷入黑暗中时，李尚仍旧站在那里没有动，浑身的酸痛加上突然的冲击让他仿佛在混沌中随意漂流，身体一下冷一下热，又似乎慢慢深深陷入泥潭中，慢慢让他无法呼吸。

对于自己在这个家的结果，他早已有所察觉，如今在这里生活了这些年，虽然没有多少感情，但他对杜乘风的感情是真的，他不可能丢下他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