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一 秘密（2 / 4）

那是不属于南路的、不属于东越的、也不属于北固的紫色头发。

从小甄瑶的头发就不黑，隐约能看出紫色，为了与常人无异，每天要花很长时间把头发染黑。

从前甄渺还以为那是打娘胎里便有的罕见病症，现在看来原来是随了生母。

“你们都看到了，阿紫不是南路人，她来自弥波国，阿伊紫才是她的本名。”

或许很久没有听到别人喊自己的名字，阿伊紫看起来有些恍惚。

“所以紫夫人并没有染疾，而是一直住在别院暂避。目不能视、口不能言也只是为了遮掩。”

甄珩早慧，对此早有猜测。但为了不让大人们徒增忧虑，他便装作并不知情的样子，从未提起过。

“嗯。以前没告诉你们三个，本来想着你们是孩子。知道的人越多，这个秘密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阿紫就多一分危险。现在你们都长大了，借这个机会爹也不想再瞒你们。”

甄嵇简单讲述起和阿伊紫的过往，今天他说话时，脸上总是带着柔情。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彼时我初入官场，也算涉世未深。年轻时性子傲，不懂审时度势。那些共饮的邀约也只觉得无趣，从来不屑和同僚们做些表面功夫。”

“后来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一次出海时便被扔了下去。那船早驶过千山，我已经认不出来时的方位，只是像一根浮萍一样随着海流漂荡。”说到这儿，甄嵇有些自嘲。

“好在我的运气还不算太差，昏昏沉沉数日，终于漂到了地上，被一个人救了起来。”他望着阿伊紫，“那个人就是阿紫。”

“岛上的人不欢迎外来者，她救我冒了很大的风险，暂时把我安置在远离城镇的一个山洞。我听不懂她的话，她也听不懂我的话，她想写给我看，可弥波还用着从海浪衍生出的简单符号，我们连文字也不相通。”

“弥波远离诸国，为了弄清回去的路我花了很长时间，朝夕相处中我发现自己早已离不开阿伊紫。”

或许在外人看来，在远离故土、文字不通、处处危险的南陆，甄嵇才是阿伊紫唯一的依靠。只有甄嵇自己知道，执意请求她来南陆、在皇室掀起追求弥波长生之秘后还无法放下、有了qsa两个孩子……在这段感情中自己早已沦为囚徒。

两个已过不惑之年的人深深对望，或许是常年不与外人、外界接触，阿伊紫的眼神还保留着一种弥波人特有的纯粹——纯粹的深情。

“我知道阿伊紫也一样，那天我看着她戴上层层叠叠的贝壳和珍珠，我们对着大海、海神像许诺，接纳彼此成为此世最亲近的人。

“后来的事你们应该都听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