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目光（2 / 2）

“这两栋楼对立，阴的更阴阳的更阳，本该平衡积怨郁结的气，却反而在此处交汇，无路可走之下，气只可自东向西，自北朝南。这大火有可能和这散不掉的气也有关系。”

“火通‘活’，却是刚猛向死燃起，近乎两层楼的高度眨眼间消弭，十几条人命也化为灰烬，气由火通，火由人通。三年无人问津的地方，若是大火真是人为，那些受到连携阴气养育的冤魂，怕早是个个成了大鬼……”

不敢继续深想，通升中学老校区的水还真的比他想象中的要深得多，现在把注意力放回面前的这栋教学楼，陈帆打算进去找找有用的信息。

可惜世事并不如他的意，回头的刹那，后背近乎同时传来冷意，恨意和怨恨的目光如芒在刺，陈帆清晰无比的感到了强烈的不适。

人的第六感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就好似冥冥中的感应，说不上来原因，但却真实存在。陈帆顶着耳边仍旧呼呼的风声和脖颈发麻的感觉扭过头去，阴眼一刻不停地观察、探测。

“饱含恶意的目光，废弃这么久的学校还有活人藏匿？这目光的主人是不是早就注意到我了，他只是没有找到机会偷袭？”

看过每一个窗口，每一处角落。阴眼虽然有着黑夜视物的能力，但也绝非什么都看得清楚，这个能力只是确保陈帆不会受困于黑暗的环境，远非万能，此刻他便一丁点异常都没有发现。

“不知道远近，不清楚是人是鬼，让我心生警觉的目光我还是暂时不要接触的好，在午夜到来之前摸清楚路线，才是当务之急。”

加快了脚步，但恶意从未消减，那目光一直跟随着他，直到陈帆从这栋完好的教学楼一楼翻窗进入。

“嘭！”

尽管很注意自己的脚步，但是落地还是发出了很大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掀起了满屋灰尘。

“舞蹈室？只剩下了椅子，垫子，还有整面墙大的镜子……”兜帽遮住了脸颊，镜子里的自己不像是自己，更像是一个隐匿在黑暗中的怪物，不知道怀揣着什么目的潜入。

愈发愈觉得渗人，人近距离看镜中的自己时就会觉得镜子里的是另外一个人，陈帆隔着老远便有了这样的感觉，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环境因素，他心道不能逗留太久，夜晚的变故还是太多。

“踏踏踏……”木地板传出的脆响没有办法减小，陈帆走到门边细细感应着周围“气”的变化，不过还是和刚才一样，没有任何的异常。

“那么多冤魂丧命，若说这里阴气浓郁才是正常，我却一丝感应不到，要么就是都被封闭在那栋失事的教学楼，要么就是另有隐情。”

事出反常必为妖，室外风声依旧响彻，室内灰尘尚未落地，陈帆扣下锁扣，轻轻推开门。

镜子里的人一样弯着腰靠着门，轻轻扳动把手，只不过兜帽下的漆黑一片并没有对着慢慢扩大的门缝，而是一前一后的盯着舞蹈室内孤零零的陈帆。